第79章 千古江流瀾[第1頁/共5頁]

斯惟雲路上相詢，都被卿塵抬手禁止，隻對他道：“快些去把冥執叫來，我有事問他。”

夜天淩回身看著她：“惟雲和你比較談得來，你同他聊聊也好，不然他老是難以放心。”

負手漫步立於窗前，夜天淩眉峰一揚，神情倨傲：“虞夙此番損兵折將，倒曉得收斂些了。”

他躑躅很久，喟然昂首，猛地看到卿塵白衣輕裘，麵帶淺笑站在身前，正看向那一案混亂的圖紙。斯惟雲吃了一驚：“王妃，惟雲失禮了。”

陽光微閃，在夜天淩眼中映下一道明銳的光芒，他看著窗外風捲落葉淡淡道：“兩害相較取其輕。”

卿塵回身問道：“你對蜀中甚為熟諳呢。”

斯惟雲深深一揖，笑道：“惟雲幸不辱命，更要多謝王妃奇思妙想，若無這十二道陡門節製水流，屆時要毀堤放水，喪失也不小。”

夜天淩微微點頭，沿江放眼而望，讚成道：“不過數月之間，如此浩大的工程完工期近，惟雲，我冇有看錯人。”

“我曉得。”斯惟雲凝重答道，“我能夠隻想一個封州，殿下卻要兼顧四域，以是我並無牢騷。”

獨坐軒中，埋首層圖長卷，斯惟雲撫額皺眉，忍不住心生煩躁，推案而起。

斯惟雲自愣愕中回過神來，馬上命館內侍從備馬。

“雖不精通，略知一二。”

冥執道：“有，王妃要做甚麼？”

卿塵點頭道：“我曉得，這也在所不免，不能怪他。”

卿塵對斯惟雲微微點頭，讓他臨時不要提此事。事關行軍勝負，斯惟雲清楚夜天淩做此定奪之前早經沉思熟慮，也不能再開口妄言，隻得靜候身邊。

平叛雄師士氣高漲，勢如破竹一起北上。現在虞夙且戰且退，回軍臨安關扼守不出，已與湛王相持多日。

“說。”夜天淩淡淡道。

卿塵曉得他說得在理，輕歎一聲站起來：“不如我去惟雲那邊看看吧。”

卿塵風俗了陸遷的少年蕭灑，杜君述的瘋顛不羈，總感覺斯惟雲工緻鬆散，倒另有些不風俗。“還在想壅水蓄洪之事？”她對斯惟雲一笑，順手展開一捲圖紙。

在位者玩弄權謀覆雨翻雲，即使有幸身為施政一方，心中也冇法不生感慨。若無堅固如山的心誌，所謂天下，不過隻是苦累折磨罷了，不苦本身，則毀百姓。

暮秋寒濃，劈麵江風拂來，吹得裘袍獵獵，涼意襲人。卿塵隨夜天淩踏上壅水大堤一側，江岸數十萬征夫來往挑抬，以竹籠裝石截水築堤，數月當中壅水漸緩，十二道陡門漫衍江上，將這滾滾江水扼於指掌之間。

方入彆館，衛長征入內奉上火線軍報。十一同南宮競等人幾近每日都有密信快馬送至，夜天淩雖人在蜀地，卻對北疆戰況瞭如指掌。

封州，那是故裡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