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但願長醉不願醒[第1頁/共5頁]

斯惟雲深深舒了口氣，望向遠處的定嶠嶺，暗中遙祝。大家間總有些事情不儘如人意，說不得，卻恰好亦叫人畢生不悔。

你若說他醉了，他真要答你話時清楚如許；你若說他冇醉，他已不是平常的他。

厥後真的累了，兩人才意猶未儘地回到彆館，夜天淩待卿塵睡熟後卻仍去了虎帳，返來已近淩晨。卿塵醒來時，隻曉得她還是睡在夜天淩的臂彎中，人說百世修得共枕眠，而他和她，已是修了萬世，千生。

夜天淩俯身一笑：“正在興頭上，如何就累了？陪你再玩會兒。”

夜天淩靠近她，在她額頭悄悄印下一吻，擁著她靠在榻前，悄悄看她。卿塵亦冇有說話，那一刻的安好中她能聽到貳心臟的跳動，那輕微的聲音在她的心靈間如此清楚，冇有任何的隔閡，他屬於她，就如同她也屬於他，完整地毫無儲存地具有相互。

卿塵卻轉眼帶著淚笑了：“不曉得是不是太歡暢，總感覺不實在。”她拉著夜天淩的手：“四哥，你陪我去放煙花好不好？”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他向大堤那邊舉步跑去。

月光如同輕紗，淡淡地鋪瀉窗欞，灑了一地，清澈而清幽。

夜天淩緩緩點頭，唇邊似有似無蕩起淺笑：“我在的話，便隻給你歡笑。”

卿塵抬眸扣問，夜天淩道：“要不要互換聽聽看？”

一室喧鬨，此時無聲勝有聲。

夜天淩見她行動還踉蹌，就要往外跑，一把拉住：“剛喝了酒便出去吹風，甚麼煙花？”

“許了甚麼心願？”見卿塵那樣當真地合十許願，夜天淩在一旁看著，終究忍不住問道。

斯惟雲立在江乾仰首望去，回身對衛長征道：“還未見殿下同王妃過來，要不要等一會兒？”

“冇有如許醉酒的。”卿塵輕聲道。

夜天淩豈不知她的心機，道：“並無大事，不過神機營截住一個虞夙遣來蜀地的密使，自有他們審著，明日再去也不遲。”

卿塵見他當真不籌算疇昔，倒有些驚奇，夜天淩劍眉一挑：“如何，整日都是這些，竟連一晚也不容我歇歇？”

老工匠特製的煙花公然是可貴一見的精工巧做，品樣繁多，卿塵挑遴選揀，一個個親身燃放來看，一時候笑鬨玩耍，玩得不亦樂乎。

“醉而複醒，實則更累。”夜天淩緩緩閉目，輕嘲道，“何必自尋煩惱。”

卿塵雙頰飛紅，笑著站起來，身子卻軟軟一晃，她伸手去扶桌案，不料落入了夜天淩的度量。

斑斕的哀思，最是叫人癡迷，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心間高興突然落入一點哀傷。江風寒涼，刺得雙目微酸，不覺竟有兩行清淚悄悄流下。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發笑，俄然夜天淩目光一動，掠向窗外。

卿塵也曾見過無數人醉酒，就連夜天湛那樣溫文爾雅的人，酒至酣處亦會有三分狂放不羈。而他恰好如此安然，悄悄地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