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上卷]_分節閱讀_13[第4頁/共5頁]

夜天湛攔住她執壺的手，柔聲說道：“酒已經冇了，不喝了，好嗎？”

夜天湛道：“十二弟是馳名的會玩會樂。”卿塵接道：“如假包換的花花公子蕭灑王爺，倒不似你每天都忙的不成開交。”

酒有荷葉的暗香，她淺淺的啜了小口，再進半杯，跟著抬頭的幅度一傾而入喉，不烈，卻勾的人神態飄忽，舒舒暢服的暖著。

莫不平微微點頭還了一禮，伸手捋著五柳須。

卿塵眼底微微一亮，此時便是能走也毫不走了。說話間秦越已引著一名老者遠遠過來，夜天湛笑道：“十餘年不見，莫先生何時回的天都？”

將她送回住處，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會兒。印象中她的神采常常有些慘白，但此時淡淡的多少紅暈彷彿一抹妖嬈桃色，落了嬌媚於冰肌玉骨，格外的動聽。籠煙般的眉清秀，傲視生姿的明眸被睫毛的淺影遮擋，使她的容顏溫和而安好，那微抿的櫻唇線條淡薄模糊，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個奧妙，而唇角如玉的含笑便是不經意的引誘，叫人一點點兒沉湎。

夜天湛拿起茶盞微微啜了口，問她：“這幾平常和十二弟一起出去？”

夜天湛道：“過幾日便安逸了，屆時是該帶你好幸虧天都轉轉，有些去處十二弟也一定曉得。”

她看向夜天湛的眸中有著醉色的浮光，話語也飄忽，慵然伏於案上低聲問，“你是不是，運氣給我的賠償？”不希冀任何答覆，她沉沉閉上了眼睛。

“嗯。”卿塵靈巧的將酒交給他：“我想聽你吹笛子。”

兩個常日在府中服侍的侍從正在煙波送爽齋前嘀咕甚麼，看到卿塵過來都是麵上一喜，此中一個遠遠便迎上前叫道：“鳳女人！”

有鳳求凰，高低其音。濯我羽兮，得棲良木。

他回身徐行走到案前，略一思考，蕭灑執筆落墨：

卿塵也冇說甚麼，回身取了火摺子過來就著個銅盆將奏章一燃，丟出來看著燒了。

碧紗影裡臨水布案而坐，侍從很快上了幾樣精美的菜肴，而後皆儘退了下去。

卿塵唇角始終帶著笑，笑容潔淨而清澈，碧紗的飛影在麵前變得昏黃，安好的化作另一方六合。甚麼都冇有，隻要溫和的笛聲纏綿飄零，脈脈的伴跟著她。

夜天湛持續對殷監正說道：“事情我會想體例，孃舅和表哥先歸去吧，該放的早放，莫再拖泥帶水。”

天日陰沉，淩晨還能見到的幾縷淡雲隨了風絲絲散去，空中隻剩下如洗碧藍，一望無邊，陽光毫無顧忌的鋪展開來，亮得人眼難開。濃烈花陰下透著幾分清冷的影子，枝間蟬兒伴著輕風細細吟唱，愈顯得一方平靜。

夜天湛坐在案前，麵色淡淡倒不像發怒的模樣，隻是眉宇間涓滴不見昔日的暖和，那神情令屋中顯得有些莊嚴。見卿塵出去，他眼中的冷酷似是微緩，卿塵對他笑了笑，將茶輕放在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