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上卷]_分節閱讀_14[第3頁/共5頁]

卿塵扭頭望向窗外，終究被那如有若無的淡香吸引，排闥走了出去。新月如痕，無垠清遠，四周喧鬨如夢境沉沉，彷彿能聽到朵朵桂花在夜色深處悄悄綻放，清風穿過樹梢，流連忘返。

微弱的水流使茶葉在甌中轉動起來，熱力直透甌底，茶香散開，頓時溢滿了淨室一屋。

卿塵想了想，猜不出他是想要甚麼，因而道：“那你說來聽聽？”

夜天漓挑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凝翠亭那有甚麼意義，父皇明天也在，說甚麼話都得衡量著悶的人要命。走，我帶你去找好酒喝

有清泉水不知來自那邊，隨竹節相連引來近旁註入一個小小的白石淺潭，竹節隨水時而悄悄一落，水入石中其聲琤琮，如輕風輕點瑤琴，襯得滿室平靜。

夜天湛送客返來似是內心想著甚麼事，站在窗前遠瞭望著閒玉湖中接天碧荷，俄然問她：“你看這湖中的荷花本年開的如何？”

誰知莫不平卻半日不語，待卿塵幾近將杯中茶飲儘實在沉不住氣再昂首時，他漸漸說道：“老夫不知。”

“嗯？”卿塵不想他要的壽禮竟是這個，當真是出乎料想：“想曉得奉告你便是，何必頂個壽禮這麼大帽子？”

夜天湛親手取水烹茶，一縷微微的水氣盈繞開來，卿塵接過他手中的瓷壇道：“你陪莫先生說話，讓我來吧。”

“開初種的並未幾，漸漸竟也占了半湖色彩，彷彿年年著花年年多些。”夜天湛微微一笑，揚聲叫道：“秦越！”

卿塵道：“我於茶道得以外相罷了，還請莫先生不吝見教。”

她取了茶中最粗者填在盞底，次用細末填於中層，稍粗之茶撒在其上，待茶入了茶甌，便提起一旁小火爐上燒著的執壺，抬手懸壺高衝，注水入甌。

這一盞茶，帶的民氣境安閒，夜天湛漫不經心看了卿塵一眼，俄然感覺她身上帶著無數的謎團。琴技茶藝言行舉止，她不像平凡人家的女兒，她的疇昔模糊到一無統統，麵前更是撲朔迷離，如同煙波濃霧下的閒玉湖，深靜幽遠，奧秘的總叫人忍不住想去切磋。

或許，即便她現在果斷不肯承認，曾經交出的那顆心本來樸拙的近乎脆弱。那一刻心間的碎裂，固執的凝固在遠遠未知的處所，直到好久今後才傳來碎片墜落的聲音，擲上冰冷的空中，清楚而斷交。

卿塵望向他眼中那一抹湛湛淨水，淡淡笑道：“品茶也是學問。”開罐茶香撲鼻，“但是武夷大紅袍？”

夜天湛肅備案前，拿起紙來看，待到墨乾，將那張紙收好：“我記得了。”

莫不平拈鬚點頭，飲了一口茶，卻如有所思的看向卿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