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上卷]_分節閱讀_4[第1頁/共5頁]

這一個字彷彿牽出了卿塵冒死壓抑的情感，淚盈於睫，碎珠般滑下臉龐落在衣間，隻是她執意抬頭，睜大眼睛看著業已恍惚不清的星光。

“是！”卿塵答，目光中較著在以為他多此一問。

“忠孝是君王的暗劍，殺人於無形，有甚麼意義。”卿塵便笑答：“哪一代王朝的建國之君是忠孝之人？強者生，弱者亡，強者便為弱者定下倫理端方，直到下一個強者來代替。不過不管如何替代，有些是穩定的，便如你所說的忠孝，思惟的節製實在是最好不過的無聲的利劍。” 她俄然看到十一手裡還拎著條半死不活的魚，謹慎的又今後避了避。

她自顧的想著，偶然抬眸，正趕上那人看向她的目光，眼底帶著如有所思，研判的意味。

“哭固然冇用，不過你想哭還是能夠哭。”他望向她淚水盈盈的眼睛，漫不經心的說道。

“不錯，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十一道：“‘人生運命各分歧，但求聳峙六閤中’，這句詞寫的好。”

“歌也是你唱的？”十一又問。

骨的空沁。

卿塵等他出去，小聲嘟噥：“本來就是你做，我纔不動那粘乎乎的東西。”

抱膝坐在了橫搭的竹凳上，她昂首細細的去數天上繁星，燦爛星光在廣袤的夜色上拉出一道寬廣銀河，悠遠深燦，無邊無垠。

琴絃通透的聲音總雖淡，卻令繁複的苦衷沉寂下來，她壓著纖細琴絃，迎下落入窗間的陽光漸漸揚唇淺笑，俄然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商音往角音時再慢些，會更好。”

十一不覺得忤，揚眉說道：“成大事者，需慎謀遠慮，處變不驚，識人善用，戒急用忍。”

“那你情願一向不問為甚麼，陪我坐在這裡嗎？”卿塵心中空茫的問道，但是立即悔怨，但已遲了。

“魚離了水，和死的差未幾！”卿塵倉猝讓開，指著魚乞助似的看了看床上的人。

那人也不再詰問，隻淡淡道：“有些煙雨飄搖，笑傲人間的意趣。”

李唐，她愛了五年的李唐，她的完美同她的天下一起，轟然傾圮，傾圮的完整而潔淨。

萬裡星鬥萬裡心

卿塵悄悄推開門，來到院中，清爽的氣味劈麵而來，模糊風搖翠竹的輕響，反而更襯的四周沉寂，叫人連呼吸都屏住。

卿塵隨便而言：“沉機、師謀、馭人、刻毒、漂亮……或者另有其他，我隻知自古豪傑孤單，待到最後都是高處不堪寒，以是世事公允，豪傑要支出代價，不是誰都能做，你就算了吧。”她不忘調侃十一。

柔情過後，風起雲湧，琴音再變，豪情隨歌而起：“好男兒莫錯過芳華，看風雲再變，彩雲飛揚。”

十一“哈哈”一笑，道：“這不是我說的，是四哥說的。就衝你方纔那些話，今晚這魚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