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上卷]_分節閱讀_56[第1頁/共5頁]

青石路長，夜空顯出幾分可貴的陰沉，灑了幾點星光下來，似要與這雪影相映，格外添了些清冷。

卿塵本來隻聽他們商論，見杜君述看來，微微一笑：“是明是暗，不過是一層之隔，他既要在暗，不防將他往高處推，天然便瞭然。”

書格旁那年青墨客聞言將書冊一丟，轉頭見到劈麵青衣下是張淡渺的水墨素顏，卻恰好掠著絲惑民氣神的高華，一雙明銳潛定的眼睛淺淺帶著叫人不敢逼視的光芒，如同陽光下燦爛的黑寶石，著人愣愕，呆了呆方上前見禮：“這位便是清平郡主？”

天帝伸手壓按額頭：“文華傳百世，天下也不放在眼裡……好啊……好啊……”

“說。”天帝聲音冷冷。

卿塵將大氅上的風帽撥下，暴露張平淡素容，她藉著門前的燈光看了看那人，有些不測，淺笑道：“是你？”

孫仕安躊躇一下，又道：“七爺……已同四爺一起跪了半日了。”

杜君述道：“七爺於仕族文士間早有禮賢下士的盛名，現在又有殷皇後在側，尚聯婚靳家，其勢不成小覷。”

卿塵吃了一驚，忙側身道：“受之有愧。”然聽聞夜天淩既能常常同杜君述提起本身，便知此人是他的親信謀士，不由得對杜君述多了幾分打量。但見他雖行動無狀，布衣長衫看似癲潦，卻難掩胸有丘壑，同莫不平的深穩周慮比擬，更多了俶儻狂氣。而那江南陸遷，腹有詩書氣自華，年紀雖輕，一雙眼睛倒透著攝人明光，亦是智謀之人，扭頭對夜天淩微微一笑。

天帝看了會兒窗外朦朦白雪，卻還是隻道：“曉得了。”

“是。”孫仕安忙帶人去追。夜天淩和夜天湛齊道：“兒臣代大皇兄謝父皇隆恩。”

遠遠雪地裡過來幾小我，卻恰是侍女擁簇著殷皇厥後了。殷皇後得了宮人報信，趕來一目睹兒子跪在雪裡，當至心都揪了起來，也顧不上雪深風緊，幾步上前：“皇上，這是……”

卿塵微微一笑，輕斂衣衿與他們行禮，風雅道：“莫先生和褚大人是見過的，敢問這兩位……”

燈火映著玉顏靜如止水，卿塵淡淡道：“天帝雖廢了太子，但心中還是隻要一個太子。人老了，身在其位不免不警省，侍以誠孝，和睦兄弟，方為其道。”

陸遷道：“如此便是以靜製動的理了。本日四爺為大皇子討情，倒是一步走對。”

“為何？”

誰知杜君述站起來，對卿塵兜頭一揖到地：“杜某雖未曾有緣早與郡主結識，卻聽四爺常常提起，對郡主敬佩非常，請受杜某一拜。”

杜君述這邊執意拜道：“年前大疫，郡主援救京隸數萬百姓，牧原堂日積德事，杜某這一拜是替百姓謝郡主。”

“願聞其詳。”杜君述道。

夜天淩和她目光一觸，挑挑眉梢：“這瘋狀元不是空得其名，久了你就曉得了，不必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