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朝選在君王側[第1頁/共6頁]

卿塵道：“內心惦記取，便去看看，又用不了多久。”

“聖旨？”卿塵錯愕，“說甚麼？”

前麵的話卿塵幾近甚麼也冇聽到，挺直脊背跪在那邊，雙手在青石地上漸漸握緊，強抑心中波瀾。直到孫仕一聲“欽此！”她才緩緩道：“鳳卿塵領旨謝恩。”叩首接過聖旨。

卿塵嗯了一聲，十一打量她神采：“出甚麼事了，那天在裳樂坊不會又和四哥鬧彆扭了吧？”

卿塵掌心的盜汗已將那沉重的聖旨滲入，她乃至能夠感受錦帛上濃墨絲絲化開，在絲綢的紋路裡錯綜生根。

卿塵微微抬眸，如果夜天淩是穆帝的兒子，如果天帝弑兄奪位，那麼今後，夜天淩將如何同十一相處，他會如何對待十一？想至此處，她下認識地避開，隻一笑答道：“冇事……我和四哥有甚麼好彆扭的？”

十一道：“冇呢，趕上卿塵，四下逛逛。”

卿塵看他安然地望過來，低眸一笑，搖了點頭。

夜天湛在殿中緩緩踱了幾步：“這道旨意，你不肯？”

禁宮本來寬廣的青石甬道，因兩麵高起的紅牆而顯得狹小了很多，昂首能見一道青色的天空，潔淨透明，卻非常悠遠。

十一邊走邊道：“我第一天熟諳你就被整治得夠嗆，又是燒火又是捉魚，當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天帝考慮半晌，點頭道：“就照這個意義，替朕擬旨給施助司，並著戶部劃撥三十萬兩太倉銀，殘局散藥，廣施救治。環境如何，每日報朕曉得。”

卿塵道：“不管何事？”

夜天淩對卿塵道：“先去接旨吧，有甚麼事及時知會一聲。”

天帝道：“百姓憂困，朕寢食難安，你去辦吧。”

卿塵見他說得一本端莊滿臉感慨的模樣，俄然伸出三根手指晃到他麵前：“你還欠我三個要求，彆忘了！”

卿塵服從擬旨，寫到一半，俄然昂首道：“陛下，鳳家願捐銀千兩賑災，雖隻是杯水車薪，但也能替國庫略微分憂。”此話雖未同鳳衍籌議，但這深得聖心之事，鳳衍該是內心點燈籠透亮的。鳳家不缺這點兒銀子，但這錢亦不能多捐，隻能點到為止。

卿塵往至春閣那邊看了眼，半是當真半是打趣隧道：“身為修儀豈止是不安閒，便連畢生大事也隻能由皇上做主。鸞飛還躺在那邊昏倒不醒，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個修儀豈是好當的？”

緩緩靠在矗立的楹柱上，她啼笑皆非，翻手為雲，覆手是雨，這便是九五之尊。離職罰俸作為懲戒，接著恩情加身以示隆寵還是，信賴有加，為君之道在天帝手中隨心自如，任誰能翻出這個掌心？

卿塵點頭：“不是現在，我是說今後。”

天帝冇有言語，卿塵便持續陪在一旁，將清算好的奏章順次取來。不知過了多久，孫仕輕聲道：“陛下，快二更了，該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