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3頁]

屏風那邊，茹夫人嚶嚀一聲，像一串珍珠落在地上似的，餘音纏綿，嗔道：“珍蜜斯的性子，還不是侯爺您偏疼寵出來的……”

見她應下，辛彙漸漸翹起另一邊嘴角，而後笑出一口白牙，折身回了佛堂。

辛彙恨不得立即上去將她扯下來，扔進家裡的馬廄去讓她騎個夠，但是到底還是怕父親護短活力又怒斥本身，她擺佈一瞟，眼睛骨碌一轉，便折身去牽了那窩在角落的小麋鹿，扭著它耳朵狠狠一腳踹出屏風那邊去。

這一出來，卻聞聲內裡有低低的喘~息聲。

左顧右盼，摩拳擦掌，終究等得父親和哥哥返來了。

“……珍兒生的甚是不錯，日前妾去宮中，鈺妃還說珍兒性子也好……”

她待要說話，又瞥見父親最得寵的茹夫人在一旁似笑非笑，便生生頓住，隻瞪了她一眼，接著和祖母撒了一會嬌。

話還冇說完，就聽父親痙攣似的悶哼了一聲，辛彙心頭一急，上了一步，從雕花屏風裂縫中看去，倒是茹夫人赤身披髮，麵如紅霞眼梢斜飛的坐在父切身上，而父親已然滿頭大汗，似難受又似歡樂的模樣。

這去處便是陳國的太子處，陳王獨一的嫡齣兒子，性子溫良，仁厚寬宥。

辛老太太便揉她的腦袋：“胡說，誰敢笑我的珍兒，待祖母去敲碎他的牙。”

安寧侯的茹夫人在一旁幫腔：“就是，大蜜斯這般的人才，就是瘦上幾圈那也是火裡的金鐲子――搶手貨啊。”

臨走前，她在佛堂跪了一天，隻說對不住辛彙早去的母親，點頭感喟不已。

教習老嬤嬤本來見她轉性非常欣喜，但是不過半天又顯出本相，便連連點頭感喟。

辛彙天然不依，春日泛涼自當多蓋被褥，加一個靠枕就不冷了麼，還不如加個火籠。

這些光陰，老太太誦經茹素，夜夜難安，滿頭華髮也顯得暗沉無光。

卻不想不但是本日出不去，連著半月都是全城宵禁，整日都聽得內裡法度整齊的軍靴聲交來回回，辛彙爬到自家閣樓看了幾次，也無甚新奇，便又開端整日在後院追鳥攆狗，連水池重生的尖尖荷葉都折騰了大半來煮粥。

她呼吸一窒，隻覺熱血上頭，這個庶夫人實在是太太太可愛，可愛至極，父親常日忙於朝政已經夠辛苦，竟然返來還要被她如此當牛做馬的騎！

茹夫人說的“瘦”，對於已經成人的女子而言，是個和春秋一樣的禁語。

辛彙見了老嬤嬤當著世人在佛堂痛哭悲慼的模樣，今後便不喜佛堂。

辛彙便聽父親笑了一聲：“我的女兒，莫非不該寵著？”聲音模糊幾分得意，頓了頓，又道，“珍兒自有珍兒的去處……”

辛彙還特地想了一想，倘若真的成了王後，那天然是要有王後模樣，甚麼德容言功、威儀氣度之類的。她還特地在家照著劉老嬤嬤講的複習了一會，但不過半天，又甩到腦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