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突變[第2頁/共4頁]
要做人上人,需刻苦中苦。她來此,本是過暑假的,無文華殿的課業承擔,她卻恐怕浪費工夫,抓緊了統統時候學習,眼下,皇後誇她,她固然內心高興,但並無半分高傲驕傲。懂事的孩子總會討人喜好的,皇後將字帖放下,望了眼殿外,陽光亮媚,碧空如洗,枝葉清爽,想來雨後濕滑的門路應乾透了。
見她表情降落,皇後也得空安撫,倉促拜彆。皇子遇害非小事,特彆永興郡王身涉儲位,但是她卻深知此事乃何人所為,是以她擔憂的卻在他處。一起走,忍冬一起將事情細細道來——入閬風苑避暑以來,永興郡王每日晨間同天子措置政事,午後便於本身殿內小憩,忠王故去後他長大慎重很多,並不貪眠,一兩個時候必會起榻,本日寢殿外服侍的宮人估摸著時候,等了半晌未聽傳喚,心下驚奇,大膽排闥而入,豈知永興郡王的身材已然冰冷生硬,唇色發紫瞳孔張大,死狀與昔年三位中毒身亡的儲君彆無二致!
唐瀠想得近,倏爾間皇後卻已想到深處,那前麵埋伏著更大的危急。入山打獵之事停頓,不但如此,皇後命池再寸步不離地跟從唐瀠,本日萬不成出殿半步,燕居服也未及改換,皇後便欲疇昔。走出一步,袖口被人拽住,皇後無需轉頭,也知是誰,淡淡道:“場合不適合,待來龍去脈清楚了,你再去不遲。”
天子來此避暑,劉鐸帶領五千親衛軍護駕,薄玉的兩萬鸞儀衛半月前循例入山練習,閬風苑與燕京之間需三日路程,上直衛三大營雖駐紮京郊,比來的軍隊仍需兩日路程。天子若現在大去,又納她之諫使唐瀠繼位,遺詔頒告下去,劉鐸那五千親衛軍就並非護駕——而是逼宮了。
凡是在衡量時,有人進言,或可擺盪天子所想。蕭慎在燕京掣肘燕王,遠水難救近火,進言之事,皇後成心親為。諸如此類,皇後早在心中演算過無數次的,她不慌亂,緩緩圖之,她擔憂的唯有一事——
池再道:“殿下未曾進膳,置了食案,侯著小殿下。”
兩年後,仲夏。
顏遜的心機,皇後拿捏得穩,她早猜到他有此一招,才與蕭慎同謀,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永興郡王從始至終隻是利誘顏黨的障眼法。顏遜覺得天子失了一子,膝下隻餘一子一女,定會擇子即位,必是萬無一失。曆經兩任男帝,滿朝文武日漸看輕女子,顏遜亦是如此,兼之唐瀠生父曾造反,故而他從未想過對於唐瀠。天子卻豈如凡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