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麵首[第2頁/共4頁]

“蘭雪茶？”唐瀠一怔，她入殿時就瞥見這茶盒，見它模樣精美，才翻開來。

薛階未聽到她出聲，便昂首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烏黑的耳垂透出些許淡粉，與他四目相對時很快轉過身去，斬釘截鐵地回絕：“女子也不要！”

唐瀠：“……”該不會全部珀司都城覺得晉朝新帝喜好女子罷？我……這是被出櫃了？說話不通，不至於腦迴路也不通吧？珀司腦洞的確大如天啊。

年底了，提及來無甚大事，除卻冬狩外，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歡迎藩屬國遣使來拜。鴻臚寺掌交際，薛階為鴻臚寺卿，剋日頻繁出入於宣室殿，他將鴻臚寺內藏納的卷宗翻出來，呈與唐瀠，遍數各個藩屬國近年的歲貢環境。

唐瀠高坐於禦階之上，她循名譽去，目光定定地落於輿圖上晉朝廣袤的邊境，國邊界用硃砂赭色勾染，非常顯眼。她清湛有神的眼眸順著國邊界一一描畫，這片國土的根基型與宿世故國的不儘不異，卻一樣地使她生出犯我國土雖遠必誅的豪情壯誌。

唐瀠垂首，手指在雕紋的茶盒上細細摩挲，腦海中閃現出宋稷的模樣來。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身長玉立，精通劍術和醫道，稱得上風騷俶儻的人物。又想起剛纔在未央宮門外瞥見宋稷東風滿麵，她頓時心慌意亂起來，摩挲著茶盒的手指俄然摁住某處，垂垂用力得骨節發白，她嚥了咽口水，半晌後才輕聲問道：“……阿孃，您……您喜好他麼？”

池再道：“前些日便搬出來了，傢俱物什亦遵陛下之意，從簡罷了，想來衛大人再不好婉拒。”

唐瀠與太後捱得很近，太後的掌心像一小團暖和的火焰，使她在路上被北風凍得略有些生硬的手垂垂被捂暖，更放心下來——宮人將阿孃照顧得很好，冇有忽視，讓她受寒。

唐瀠聞言，向池再叮嚀：“將樂茂召來。”

薛階說到此處，略憂愁隧道：“烏韃可汗狡猾，一定肯遵循和談循分守已，或許有變。”竟寧五年底，晉朝與烏韃止戈於魚兒灘，薛階奉詔在兩國邊疆訪問烏韃使節。觀仆可觀主，雖未親見烏韃可汗，其民氣機能推知少量。

唐瀠命池再將輿圖收起來，回身又與薛階提及了年底歡迎藩屬國使節之事，還不忘扔個煙霧/彈給烏韃：“邊疆互市貿易的幾個關隘勿關，再遣個使節疇昔，扣問烏韃可汗何故不朝。”

比方居黎去歲內部起亂，民生凋敝，故而歲貢較少；又比方烏韃照兩國和談來講，這月初便該遣使來信，他們押運過來的牛羊馬匹需先在邊疆過關的，但是到本日為止，音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