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雛形[第1頁/共4頁]

這好歹是唐瀠的舅母，她不敢怠慢，可實在做不到像太後那般忍得住這般強聒不捨，便大膽地拋出心中測度，她笑道：“表兄好文采，來日定有大成。”太後聞言，朝她看了一眼，唇畔帶笑，明顯母女二人默契地想到一處去了。

靖海侯夫人偏生毫無點到即止的憬悟，隻覺得唐瀠純粹是被食品噎著了，還想再多說幾句話攀附這樁與皇室聯婚的婚事。太後驀地話鋒一轉：“提及大郎，我卻想起二郎來，前陣有個禦史彈劾他放縱家仆為非作歹……”靖海侯夫人微怔，神采由紅轉白，正欲辯白，太後又淡笑道，“家奴婢多，何人管得過來？阿兄阿嫂向來家教甚嚴，此事該是曲解。”

又當如何？

太後美容止，不急不躁地聽她聒噪，忽而將一塊糕點從她麵前遞給唐瀠，淡聲道：“先充饑，再喝酒。”

不管今後，她對於她是以如何的乾係存在，此時現在毫無疑問的是，她是她的母親。後代出錯，捶楚懲罰當然可行，但是除卻皮肉之痛，又是否真正能處理孩子心中的猜疑和不安？以往的很多疑問雜症，因她博古通今，是以能切身教誨。

池再見她望著火線發怔，此處又是風口，冷風颳得他一個糙漢的臉都生疼得緊，遂低聲道：“陛下，內裡天寒，不如先回宣室殿罷。”

靖海侯夫人順水推舟地嘲笑：“確是曲解，殿下明辨是非又通情達理。”

睿智如她，平生頭一遭，茫然起來。

朝食疇昔了好久，唐瀠從退席到現在，的確再未進食，剛纔飲下去的梅子酒酒香清冽，逃不過太後活絡的嗅覺——亦或是，她的視野實在一向緊跟著本身的一舉一動。

接著，又恭維一番。

此次起複，嚴屹對唐瀠的喜愛重用戴德戴德，饗宴時就將奏疏呈上，內裡所寫俱是他嘔心瀝血的改革吏治辦法。明顯，與守成的王泊遠比擬，嚴屹是典範的鼎新能才，恰好符合唐瀠的需求。唐瀠冇有怠慢他的心血，接過奏疏，立時當真地看了起來。

元月初八，休沐假畢，府衙開印。

靖海侯夫人急是急了些，卻如同一記鐘磬之聲使她醍醐灌頂。

嚴屹奉詔抵京，補任吏部尚書的空缺，唐瀠設下拂塵宴以示禮遇。誠如蕭慎所薦，嚴屹奪目強乾，當年在吏部侍郎任上時便洞悉本朝官吏考課軌製的利弊之處，尚未擬出詳案便被罷官賦閒，雄圖偉業遂作空談。

製造火/槍之事秘而不宣，是以薄玉如若要去海州尋訪工匠，需避人耳目行事。她和餘笙每年年初，都會回到金陵看望出雲，是絕佳的機會。這日，兩人來未央宮向太後告彆，餘笙對太後老是難掩抱愧之情，聽聞她剋日病情減輕，更加慚愧。

此封奏疏並非平常而談，由淺入深，鞭辟入裡，將現行的考課軌製中各種潛伏的弊端罰析得頭頭是道，更提出了詳細的處理體例。難能寶貴的是，嚴屹對女子成見頗少，也許是出於逢迎女帝的心機，遂增加了幾則利於女子入仕的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