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五[第1頁/共3頁]
安然被他這麼一說,也提心吊膽起來,隻因他曉得陸文遠的心腸雖軟,原則卻不軟,本身認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冇準真能為了哀鴻做出抗旨的事來,可抗旨倒是要掉腦袋的。安然不由嚴峻兮兮地盯住了陸文遠,等候他的反應。
轉眼便是正月十五,陸文遠和傅潛遵循皇上的意義身著便服,相攜去往宮中。傅潛向來謹慎慎重,想著佳節未過,便選了一身赭紅色滾金邊錦袍。陸文遠卻仍穿戴那身素白錦袍,滿臉鬱鬱不樂。傅潛走在路上便小聲提點他道:“待會兒見了皇上,可彆擺著這張臉,把皇上哄歡暢了,統統都好籌議。”陸文遠勉強點頭承諾。
陸文遠聽罷公然皺緊了眉頭,以目光扣問傅潛,傅潛連連點頭。陸文遠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餘火未消,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連茶水都濺出來了些,恨聲道:“前幾天不是剛大宴過嗎?現在如何又要設席?”
彆看陸文遠常日裡溫文爾雅,夷易近人,但若真沉下臉來,倒也氣質冷冽,讓人不敢等閒靠近。傅潛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就見安然在陸文遠身後一個勁兒地向本身使眼色,意義是快跟他說。傅潛那裡敢說,隻嚇得連連擺手,卻將陸文遠的重視力招了過來,昂首看了看兩人,問道:“如何?有事?”
城外每天都會有哀鴻凍餓而死,哀哭之聲不斷於耳。陸文遠感同身受卻無能為力,內心難過得真要發瘋普通,每天都紅著眼眶,茶飯不思。一會兒暗怨皇上不能體察民情,一會兒卻又恨本身力量微薄,難以濟世。整日裡唉聲感喟,神采哀慼,本就薄弱的身子更加肥胖下去,害得安然和傅潛也跟著擔憂不已。
傅潛見他如此,更是不敢明說,隻一味跟著感喟:“陸兄也彆太自責了,畢竟該做的都已做儘,剩下的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同業官員中有很多踏進後宮的次數寥寥可數,此時便尤其鎮靜,一起走一起讚歎,幾近被迷了雙眼。饒是陸文遠心境不好,初來時也不由讚歎了一番,隻可惜厥後沉著下來,卻反而比之前更加煩惱了。又走了一會兒,便聽嚴庸在身後小聲歎了口氣道:“真是混鬨,這天乾物燥的,北風又大,變成火警可如何是好?”話冇說完就被沈綸拉了一下袖口,嚴庸趕緊閉上了嘴。
兩人合計了冇一會兒,陸文遠就從外頭返來了,公然是眉頭舒展,麵色不善。在安然的奉侍下脫了大氅,便坐在桌邊悶頭喝茶。
來到宮中,已是掌燈時分,其他大人俱已等在了乾清門前,個個錦衣華服,鮮敞亮麗。見陸文遠與傅潛到來,紛繁上前作揖打拱,殷勤敘話。陸文遠與傅潛一一迴應。熱烈了一時,就見桂喜帶著兩個禦前寺人從後宮轉了出來,到得跟前,躬身道:“各位大人,皇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