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盛景[第1頁/共4頁]
山顛走到絕頂便是絕壁,崖壁豎直峻峭,直插入運河水中,沿途無遮無攔,隻要幾株崖鬆的樹枝橫斜在半空。三人催馬前行了幾步,立於絕壁邊沿。座下的青驄馬懼高,便有些不循分起來,倒騰著前蹄噴著鼻響點頭晃腦。朱時泱膽量卻大,站得格外靠前些。
朱時泱從早上一覺睡到午後,確切已錯過了午膳時候,但卻感覺並不太餓,便叮嚀他不必了。哪知朱時濟執意不肯,朱時泱便讓他隨便拿些點心上來便可。
朱時泱悄悄看了半晌,垂垂回過神來,一左一右拉起了朱時濟和陸文遠的手,感慨道:“朕的江山能有現在這般秀美繁華,少不了你們二人的功績在此中,朕要感謝你們。”
朱時泱坐在榻上醒了會兒神,便推開被子下地去尋朱時濟。朱時濟的房中冇有人,這大雨天的也不知去了那裡。朱時泱在他房中轉了轉,感覺有些氣悶,便去了樓上風亭透氣。
朱時濟本是美意卻反惹得他煩心,不由有些難堪,但想了想也覺無法。隻因那人生三大喪事,金榜落款時,朱時泱身為帝王,不必插手科舉,自是冇法體味。他又偏好龍陽,洞房花燭夜約莫也不成能了。至於他鄉遇故知,朱時泱平素連紫禁城都不踏出一步,更是無從談起,也不怪他如此失落了。
陸文遠有些動容,朱時濟笑道:“皇兄這就見外了,幫手明主,匡扶朝政乃是我等為人臣子的本分。皇上若連這都要言謝,豈不是折殺了臣等嗎?”
陸文遠感到皇上的手沉穩有力,等閒按壓下本身狼籍的心境,之前受過的冤枉、委曲、懲罰、曲解彷彿在瞬息間煙消雲散,隻剩下他一雙黑沉的眼眸在麵前無窮放大。陸文遠心頭一熱,與朱時濟雙雙慎重地點下頭來。
朱時泱懶懶在桌邊坐了,看著水中的金魚搶食:“剛剛纔醒。康平王真好興趣,大雨天的還到這風亭中來餵魚。”
朱時泱微微點頭,複又在桌邊坐了下來。朱時濟看他凝神間彷彿有些欲言又止的,便問道:“皇兄是不是有甚麼話想對臣弟說?”
他說這話時雖隻是盯著那缸金魚,眼中倒是不容置疑的果斷神采,那嚴明持重的語氣,也是朱時濟從未聽過的。朱時濟望著皇兄俊朗的側臉,半天冇回過神來,一時隻道納罕。
陸文遠一怔:“這……隻怕是有些倉促吧?”轉頭看向朱時泱:“皇上為何俄然之間想改行陸路?”
陸文遠想了想,終究鬆口道:“也好,我們現下已靠近河南,改行陸路能夠顛末河南境內,也都雅看去歲大旱荒廢的田產規複得如何了,隻是……現下時價仲夏,陸上遠比水上炎熱,坐車騎馬又非常辛苦,皇上果然想好了嗎?”
朱時濟看著他往水中播撒魚食,臉上倒是暗沉沉的不歡暢,含笑問他道:“皇兄何時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