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3頁]

殷瀼略微側頭，枕著雙臂在木桶邊沿一動不動，身子有規律地悄悄起伏，模糊能聽到她安穩的呼吸聲。

扶著書閣謹慎探一探頭，屏風相連的裂縫中，晚香模糊看到那件紫檀色的褙子被掛在衣架上，中間則是烏黑的柔絲褻衣，再中間則是杏紅的……

軟軟的咪咪聲又響了起來，晚香低頭一看，才發覺這斑紋小奶貓不知何時又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此時正趴在堂嫂腳邊，舒舒暢服地蹭著她的鞋子。

聽著堂嫂悄悄淺淺的一句話，奚晚香手指頓了頓，對於堂嫂的話，她似懂非懂。喜好便是喜好，端方是死的，人確是活的，天底下的端方可不都是人定的麼？

殷瀼復甦了很多，笑眯眯地掐了掐晚香的粉頰：“不消了，留著讓你祖母來好了。”

奚晚香拿宣紙遮住半張臉，粉糰子似的臉頰越來越紅。

到書院門口已是繁星灑了漫天的風景，奚晚香喘著粗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隻見暗黢黢的書院門口台階上坐了小我。

聽到原是為了打理錢莊的啟事，奚老太太的神采才都雅了些，隻厲色叮囑此後不成擅作主張，有事必須先和家裡通氣才成。

出乎晚香料想的是，堂嫂並未指責她，反倒揉著眼睛說：“你甚麼時候返來的？堂嫂等了好久都冇看到你，本籌算再等一刻鐘便歸去看看，冇想到竟然睡著了。對不起，你等久了吧？”

奚晚香忙縮回擊，畢竟讓堂嫂在書院門口硬生生等了老半天，她還是怕堂嫂板著臉責備她的。因而，趁著堂嫂另有些含混，晚香趕快像那隻黏人的小奶貓普通抱著殷瀼的胳膊，蹭一蹭臉，隨即昂首巴巴地望著殷瀼：“堂嫂……”

這讓晚香愈發不美意義，忙擺手：“不不不，是我去白芷家裡做客，忘了時候，堂嫂你罵我好了。”

晚香本想喚醒堂嫂，隻是見她睡得苦澀，便感覺其定然是在錢莊幫手做得辛苦。是以，晚香便代替那跳進草叢的小奶貓，靜悄悄地坐在堂嫂身邊發楞。

還冇走出幾步，屋內傳來“撲通”一聲清脆的聲響，彷彿是甚麼東西掉進了水裡。

想著，晚香便捏動手中的幾張宣紙，隻美意興闌珊地籌辦往回走。原是籌辦來被誇獎一番，冇想到卻吃了閉門羹，奚晚香莫名地有些不高興。

可還冇等她開口，堂嫂便起家，拍了鼓掌，眉眼含笑地對晚香說：“走吧，本日歸去這麼晚了，也許都能碰到前來尋我們的人。”

奚晚香一怔，甚麼東西掉進了水裡？且聽著動靜還不小。她滿肚子猜疑，正巧屋門虛掩著，想是謹連出去的時候忘了關，晚香便循著聲音，謹慎翼翼地推開了門。

甚麼環境？晚香眨了眨眼，試著喊了一聲“堂嫂”，但是冇人睬她，這便讓人生了幾分擔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