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變幻[第1頁/共4頁]

寧左見她說要站，傾身將她抱到懷中，讓永樂站到他的腿上。

兩人冇有甚麼要說的，相對沉默，外頭傳來奶氣的聲音，清脆得像個小黃鸝鳥。永樂就似個小麻雀一樣蹦出去，一頭紮進寧晉的懷中，呲著小白牙喊：“妗妗...晉晉...”

滿室都是酒臭，寧晉推開窗，風從視窗灌出去，已入暮秋，風中帶著涼意，將蒙在何湛神思的迷霧垂垂吹開。

何湛臉上滿是淚痕，叫寧晉看得一陣堵塞，問：“如何了？”

景昭帝已經不能說話了，寧左給他餵了碗藥算是儘最後的孝心，昔日神采飛揚的驕貴已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波瀾不驚的淡然。他像是真隻是來探病的，同景昭帝說了一會子話，就轉而對寧晉說：“我還要去景仁宮看看母後，睿王隨我一起嗎？”

寧晉抽了抽眼角，將永樂扳了個方向，對向寧左：“你父王來了。”

寧祈皺了眉，寧左持續說：“抑或著在寧晉即位前，立即找罪名將何湛放逐雍州，永久不得回京。”

“慎王在此關頭回京，莫非是為了...皇位？”寧祈從不喜好拐彎抹角。

何湛攥著寧晉的衣衿，昂首看向他：“你不是說能為忠國公府昭雪嗎？我要比及甚麼時候？我爹他冇有殺人，他是冤死的，我爹冇有殺人...我爹冇有殺人...”

“叔，很快的...不需求好久了...”

“都雅。上頭的老虎跟大哥那雙一樣活潑。”

“寧晉，我難受...”何湛歪頭，將臉埋在寧晉胸前，幾近還要哭，“好累啊...”

本來他是要住在驛館中的，卻在半路換了頂肩輿，去往鳳鳴王府。

世人都在等待景昭帝迴光返照，傳位睿王；抑或著景昭帝死去，擁戴睿王即位。不管如何，國本已定。

寧晉看到倒在戲台上的何湛，令人將酒館中的客人全都趕了出去，又用一錠金子撫平了酒館老闆的眉頭。

“攙扶四皇子寧恪即位。”

“不必了。走之前去見見三叔，他很想你。”即便寧晉並不想讓他們相見。

何湛帶著七分醉，倚在寧晉的肩膀處，還是有些說不清話：“難...難受...”

寧晉：“叔喝得時候倒是痛快，卻如何總顧前不顧後呢？”

“慎王無妨直說。”

“是我害死他們的...如果我娘冇有收養我就好了，忠國公府不會如許...寧晉，我纔是禍首禍首...！我纔是！”

“我曉得。”寧晉將他按在懷中，定聲說，“我曉得。”

何湛向來是聰明的人，忠國公府麵對甚麼樣的處境，他不成能不曉得。或許從何大忠釋兵權的那刻起，他就如許日夜擔憂著。寧晉之前不能明白何湛在品香樓的一舉一動，這麼多年過來，他再想，便能尋出些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