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1）[第2頁/共4頁]

並非上天鄙吝讓他見到何湛的笑容，隻是想想何湛活得一輩子，甚少有高興的時候。他回想不起來了，分開雍州以後的每一天，猜度著，思疑著...

寧晉恍然從夢中醒來，腦袋一陣劇痛，疼得他狠狠擰起眉。

“皇上...皇上...？”

何湛若不放心就好了...

何大人將統統都揹負下來，不知受了多少的委曲。

榮德說完後，叩首請罪，任憑皇上措置。

“何大人未曾在宦海曆練過，隻一心保護皇上，獲咎了人也不在乎，當初微臣也曾勸過他，他說他不怕這些，說那些人罵他，好過罵皇上。”

他曉得這一向是何湛的心結，他也曾一度質疑何湛儘忠於他的啟事。可又有甚麼好質疑的呢？何湛為他策劃，他幫何湛洗清忠國公府的委曲，這纔是公允的。

寧晉好久纔開口問道：“當初...三叔往招賢館送了很多人，還用計將朕欽定的人趕出館外，這些事，趙先生不曉得嗎？”

榮德在皇上身邊奉侍很多年，非常受皇上寵任，大臣哪天摸不準皇上的喜怒，起首去問問榮德，準能將萬歲爺的脾氣曉得個七八分，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就有了拿捏。

寧晉冷了眼：“朕不想再說第二次。”

言官連連點頭：“哎，這也好多年了吧？”像是想到了甚麼，言官往榮德那邊靠了靠，抬高聲音問：“前次不是有人送了個小倌進宮嗎？我遠遠瞧了一眼，跟‘那位’的畫像差不了幾分，像極了，如何進宮就冇了動靜？”

榮德試著喚了聲皇上，不見他醒，榮德也不敢喚醒他。

夢中何湛的臉成了笑晏晏的模樣，可他不是至心在笑，寧左被寧晉扳倒後，何湛喝了好幾宿的酒。寧晉勸幾次未果，終究急了眼，下死令要看他笑，何湛卻也帶著醉意笑出來，傾身伏在寧晉的肩上，說：

“萬歲爺這是如何了？”

言官點頭。榮德笑著，低下眼玩弄手上的扳指，半晌冇有說出話。

榮德不敢跟言官說，當初他曾因何大人的死恨過萬歲爺。他將外頭的官衣脫下，冒著砍頭的大罪，恨著一雙眼擺設皇上的罪行，這麼多年來，兩人畢生嫌隙，連他看著都感覺寒心。

寧晉收到何湛與寧左暗裡來往的動靜，曾一度對何湛有了殺心。

可不想皇上沉默好久，啞著聲說：“榮德...他不肯諒解我了，此次，他真不肯諒解我了...”

何湛走得那樣斷交，連一句話都不捨得留給他，何湛給他的獨一東西就是靖國的社稷江山，他要守得好好的，誰也不能奪走。

“不消再叫人跟著臣了。你想抓住臣的把柄，置臣於死地，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臣認了，臣都認了。臣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如何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