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誤會[第2頁/共4頁]

何湛有些懵。真有出息，繼狠心趕走主公以後，又添了一條在主公背後摔杯子的罪過，何湛感覺本身在奔向天牢的路上越走越遠。他何止是有出息，的確是太有出息了！

她將盛滿果脯蜜餞的小碗端出來，又用瓷勺悄悄攪動著黑苦黑苦的藥汁兒，上麵翻滾出蒸蒸熱氣。她說：“寧晉跑去廚房煎了個好些個時候，又怕你嫌苦，提示奴婢帶了些蜜餞來。”

“即使三叔再討厭我，也不該輕賤本身的身子。”

何湛請他坐到小茶棚裡，笑道：“張直長，快坐。”

待到南閣子清淨後，何湛看了看寧左脖子上的淤痕，低聲安撫道：“冇事，會好的，彆驚駭。”

“三叔...”

“...”

何湛曉得真躲不太小桃紅，伸手接過來，說：“好了好了，我喝。你下去吧，我另有些功課冇複習，你彆來打攪我啊。”

何湛寫了一個多時候的字，從楷書換成行書，再換成草書，心機卻越寫越亂。他袖子上不慎沾了些墨汁，方纔換了件兒袍子出來，就見小桃紅捧著盤子從南閣子外出去。

“嗨，我們都甚麼友情？我會忘了三爺？”張南拍拍何湛的肩膀，瞭然道，“我這麼個吃皇糧的小官，買不起這類代價連城的好東西。我就眼線多點，能替三爺留意。屆時，三爺能讓我多瞧幾眼，我就心對勁足了。”

寧左當真吃驚，窩在何湛懷裡一向嚶嚶嚶哭個不斷，何湛聽著愈發心煩意亂。寧晉被踹得跪倒在地，也不站起來，說：“三叔承諾過我，會把我留在忠國公府的。”

見小桃紅興沖沖地出去，何湛單手端著這個小藥碗，被這苦味衝得直皺眉頭。他正不知該如何措置，忽就看上小高腳案上擺著的小孟蘭。

看來離那一天，公然是不遠了啊。

“晉兒...知錯了...”比起被趕出去，認錯又算甚麼？寧晉說：“我能夠把《浮雲小記》抄二十遍，三十遍，求三叔不要趕我走。”

何湛抹了一把老淚，主公，你聽我解釋啊！曲解！都是曲解！

“三叔。”

他走到桌子旁，看著藥碗裡玄色的藥汁，還未喝，那苦味就麻了他的舌根。何湛活這麼多世，存亡都不怕，就怕疼怕苦怕打雷。他說：“端下去吧，我不想喝。”這藥太苦了，苦得他噁心，並且他已經好得差未幾了，這些都是進補的藥，少喝一頓又不會死。

摔！這是甚麼鬼生長啊？他真的隻是怕苦，不想喝藥罷了！

何湛說：“...”

他興沖沖地出來，卻瞥見何湛正將那碗藥汁倒在小孟蘭花的花盆裡，他皺著眉，臉上滿是嫌棄，彷彿端著的不是一碗藥，而是令他討厭至極的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