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風起[第2頁/共4頁]

倆孩子年紀還小，折騰了一天，上馬車冇多久就靠著何湛睡著了。回到忠國公府，已入半夜時分，夜色涼如水，月色勝霜，星光閃動。

清風掠過枯黃色的竹葉，沙沙作響。何湛走後，從密鬱的竹葉暗影中閃現出一個玄色的影子來，那雙眼睛極黑極亮，在黑暗中如同狼的眼睛普通，但目光卻不鋒利，眸中的情感過分龐大，像是甚麼都有，又像是甚麼都冇有，隻緊緊盯著何湛去處的方向。

寧右發覺到何湛來時就不甚舒暢，悄悄對車伕叮嚀了句“駕車慢些，不要太趕”，如此一起上公然安穩很多。寧左懷裡抱著的是翡色的大花瓶，頸口細窄，周身圓光光滑，固然多有瑕疵，但也算是個能夠擺出來的物什兒；寧右手中捧著的是個青白釉的小茶碗，巴掌大小，看上去小巧小巧，碗肚子上還勾畫幾株墨蘭，尤其精美。

何湛趕到前院時，就見何大忠從頓時跳下來，手緊緊握著腰側的刀，橫眉瞋目，像是發了極大的脾氣。寧華瓊和雪娘也迎了上去，寧華瓊瞥見跟在何大忠身後的何德，忙問了句：“這是如何了？”

何湛：“...”

將寧右送回配房，寧右又嚷嚷著說怕黑，要何湛陪他一起睡。何湛身上的傷還冇好全，他怕嚇著寧右，隻說看著寧右睡著再走。寧右不大甘心腸癟癟嘴，但還是乖乖地睡下了。

“你這是做甚麼？好好的，打著孩子乾甚麼！”寧華瓊大驚失容，趕緊將何德護在身後。何德叫何大忠如許一踹，直用袖子擦淚。

以後寧左寧右在府上呆了好幾天，兩個孩子在清平王府悶得發黴，來到忠國公府可有得玩，每天拉著何湛到處瘋。何湛見他們興趣這麼高，也不想澆冷水，就隨他們去了。

何湛倚在軟背上，說：“你們做得另有模有樣的嘛，歸去叫王爺和王妃瞧瞧，他們必定高興。”

有人跟著他。

何湛正了正容色，儘量放平語氣，可出口又冇忍住本身常慣的戲謔，道：“如何？自個兒不出來？學躲貓貓，等著我去捉你呢？”說完何湛恨不得賞本身一巴掌，說好的要好好媾和的！這是如何說話呢！

寧右手心中排泄一層汗，支支吾吾了半天冇說。何湛邪邪一笑：“這麼害臊做甚麼？送給小女人啊？”

何湛安撫寧左寧右幾句，就囑托福全將寧左寧右送歸去了。

福全偷瞧了眼何湛，隻見何湛神采微紅，微微張著嘴，一副活見了鬼似的神采。福全被他盯著，背脊直髮麻，摸了摸臉上，也冇啥臟東西，如何何湛如許看他？

福全總感覺自家少爺有那裡不對，但又冇看出那裡不對，他也不敢多問，隨即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