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冤家[第2頁/共4頁]

楊坤識相地退出帳去，卻見何湛在不遠處的小石墩上坐著，用也不曉得從那裡來的草杆兒掏耳朵。

“轉頭定得讓那小子看看，你這一封封地寫，不知情的，還覺得你家裡有個美嬌娘呢。”楊坤與他並肩坐在地上，眼睛望向懸在空中的明月，皎皎月光悠然瀉落，同是故鄉那般圓。

帳中正中帥案後坐著一個大將軍，麵龐威儀，濃眉利目，臉上可見久戰疆場的滄桑。他正用心致誌地看著地略圖，聞見有動靜，昂首就瞥見楊坤領了一個少年――那本是該呆在都城的韓陽，他的兒子。

楊坤瞧了瞧頭頂上的大圓月，心中猜出何湛大早晨跑出來做甚麼了。他公然從戰鼓下發明何湛――何湛倚著戰鼓，手中執筆，揣了硯墨出來，藉著月光在寫字。寫得是家書，未曾寄的家書。

何湛那裡不對勁？他對勁著呢。

“你呢？”

“恩。不寫了。”

他低聲在韓陽耳中咕噥了幾句。韓陽聽後又驚又喜，緊忙點點頭。何湛替他擦了擦嘴角上海棠酥的殘渣，悄悄挑眉，韓陽就拉著楊坤出來了。

何湛曾以太後的名義壓過龍安知縣，龍安知縣也不敢再包庇金家。前些年征兵時，金家隻要一個金遠晟有資格服兵役，金家公開裡走了多少乾係，終究還是冇能留住金遠晟。

恩...該來的，都會來。

楊坤在一旁看著，內心歡暢。之前總見何湛受欺負，彆人叫他做甚麼，他不推讓；彆人丁頭上欺辱他，他也不抬杠；老誠懇實，本本分分，楊坤一向感覺是忠國公府失勢纔會讓何湛如此縮頭縮尾，心中萬分慚愧。

何湛揚了揚下巴，笑道：“好玩唄。”

金遠晟嘴角揚起輕視的笑：“何湛，你離烏騅遠點，你聞不見本身身上那股酸臭氣，它的鼻子可活絡著呢。”金遠晟說完，身先人跟著他一趟轟笑。

韓廣義肝火沖沖地站起來，剛想疇昔擰他耳朵揪他過來，卻不想韓陽率先蹬蹬蹬跑過來，惡狠狠踢在韓廣義的小腿上。他那樣小的力量，對於韓廣義來講如同輕羽掃重雪，可他卻因韓陽這個行動僵住滿身。

楊坤問：“這麼多年，有冇有想過歸去？這身軍袍一旦穿上，就不再好脫下。你想一輩子守在這裡？”

何湛大驚著跳出好遠，驚聲喊道：“如何了！如何了！月黑風高的，狼嚎甚麼...哎？你如何跪下了？快起快起！”

回到營帳當中，楊坤展轉難眠，半夜披衣走出營帳在外頭踱步。玉屏關的春季會較北方熱一些，並且極其長久，夜裡的溫度很溫馨。

“你情願插手了？之前軍功也不爭，拿的那點軍餉就都指給了清風道觀。此次如何想了？”

“好。”巡夜隊長帶著人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