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親[第1頁/共4頁]

寧華瓊舒舒暢服地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溫馨的處所，笑道：“湛兒何時變得如此孝敬了？也不去章華台尋你的鶯鶯燕燕，倒是一向圍著我這把老骨頭轉，不悶啊？”

“下人？甚麼下人？”他那裡用得著要清平王府來指派下人？

何湛攏了攏肩上的披風，眼睛忍不住地往樹葉上打量，好久才說：“老孃不是說要我勤奮讀書麼，我去書房瞧會兒書去。”

下人看著寧祈的冰塊臉，嚇得趕緊點頭答允下來。

比及日光斜入書窗，將窗欞上的雕花全都映照到地上時，外頭的下人纔拿捏著聲音傳報了一句：“三少爺，清平王府指派了個下人來府上奉侍您。小鬼頭犟得很，硬說要親身見您，已經在外甲等了好幾個時候了。”

寧華瓊手執葵扇，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何湛淩晨來存候後就在此處留著了，現在如同狗腿子一樣在寧華瓊身邊服侍著，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樣樣做的得心應手。寧華瓊固然嘴唇子如刀一樣颳得何湛臉皮疼，但她打內心還是喜好何湛的，自家兒子如此孝敬，內心彆提多舒坦。

何湛連續幾天都窩在書房裡用心讀書。寧華瓊見何湛真得在勤奮，心中不免欣喜幾分，叮嚀小桃紅多燉了幾道補品給他，何湛也如數喝下。

“那就勞煩鳳鳴王了。”

“你還讓我再看一遍我們何家...我們何家...嘔――”何湛胃裡翻江倒海，喉嚨泛出酸水，一下全吐在寧祈的身上。

小桃紅衝何湛後背做了做鬼臉，又怕被髮明，回身一溜煙跑到閣子裡去了。

“好。”何湛不斷留，對寧華瓊行了個安，就由小桃紅擁著出去了。

黃鸝鳥兒飛上枝頭，在稠密的葉子當中委宛而歌。夏末的樹木顯得尤其蒼重凝翠，但隻要下一陣秋雨，不出幾日便會全黃殘落。小桃紅給何湛披了件雲水緞的披風，說：“這些天冷了，三少爺要多重視身材。您是回南閣子歇著還是要出府？”

何湛抱著酒壺不放手，歪傾斜斜地倚到寧祈身上，額頭在寧祈胸前蹭了又蹭，細心聞了聞，含糊不清道：“哎，你好香哎，你個大老爺們兒還擦粉？”

何湛翻開門，在外頭守夜的小廝一頭就栽在他的腳下。何湛皺了皺眉，叮嚀他下去睡。小廝隻因要替鳳鳴王傳話，以是才熬到現在，見何湛已醒，故將昨夜寧祈將何湛送回一事悉數告之，也將寧祈留下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達給何湛。

“你...”寧祈冇想到何湛會說出如許的話來。寧祈的視野又移到何湛半敞的領口處，眼神如天上的冷星般閃動不定。

“喝多了。”寧祈皺眉說，“本王將他送回府，王爺好好接待你的客人吧。”

寧祈走過來與他拚酒，此次何湛竟也未回絕，笑著跟他舉杯，醉醺醺地說：“鳳鳴王，你可要抵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