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明誌[第2頁/共4頁]

“我想。”寧晉端端方正跪坐在何湛麵前，正身正聲地答道，“十年前你將我從火場裡救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從入仕，到攀著清平王府的親獲得侯爺位，都因我想。隻是在雍州的時候，這個動機一每天消磨。我想和叔在雍州守平生一世。”

“我們回不了雍州。景昭帝狠心讓你去當擋箭牌，他是不會等閒放過你的。”何湛握住寧晉的手，“或許太上皇的確因為當年的事顧忌我，可他此次針對的是你。這件事裡還摻出去彆的一小我，他將我送到梧桐殿，讓我曉得當年的本相，他想操縱我來對於景昭帝。”

何湛表示完整部會到甚麼叫作死。

何湛踢了他一腳：“滾！”

“你想不想...？”

何湛懵得不可，寧晉的行動來得如同暴風驟雨一樣鹵莽至極。

“是假的嗎？那些話，是不是假的？”

彆動？何湛能不動？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狠狠打了寧晉一巴掌，此次是真打，打得又狠又清脆。寧晉受下，一聲不吭地持續纏著紗布。

冇有任何籌辦，何湛疼得叫了出聲，眼角疼出些許淚澤。他隻覺五臟六腑都被攪弄在一起。

他的額頭上滿是血，順著臉頰一側流下來，漂亮的麵龐上平增了幾分嗜殺氣，從黑暗中閃現的神采在黑暗中尤其可怖。

“這兒冇有人。”

何湛冷聲望脅道：“你敢脫手，就該曉得我的人已經盯上你了。我勸你還是彆輕舉妄動。”

何湛扶寧晉起來，讓他坐在床邊，本身則跪在他的麵前，寧晉想扶他，卻被他按住了手。

很冷。冇有一點陽光，像牢室。何湛的一隻手一隻腳都被鐵枷鎖著，眼睛被黑布蒙著，甚麼東西都看不見，隻能摸得出身下是冰冷的石床，背後靠著的是冰冷的石壁。

何湛吐出兩個字：“認錯。”

貳心中一向思疑一小我，這小我想讓他死。

寧晉反握住何湛的手：“是他。”

那人鹵莽地扯下何湛眼睛上的黑布，手掐住何湛的臉，整小我逼了過來：“秦方，鳳鳴王，在叔眼裡，誰另有能夠對你做如許的事？”

“信。叔那天不就想殺了我嗎？”他掐著何湛的脖子，迫使他直起上半身。寧晉低頭咬住何湛肩膀上的疤，直至咬出血印他才鬆口。

“臣願對天賭咒，敬君為吾之命。此生不娶妻，不生子，不受封，不加爵，手執銳器，為君披荊斬棘，萬死不辭。成，則不擔其榮；敗，則與君同死。他日若大業將成，願君不負臣之忠心，以仁德待人，以賢明治朝，開我靖國河清海晏、國泰民安之世。”

如何崩壞成這個模樣？！之前寧晉可從不會如許對他！

寧晉的喉結滾了滾，抬頭親上何湛的唇，說著就要將他推倒：“想...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