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折傀儡[第1頁/共3頁]
觸手彷彿曉得大難即將臨頭,鋒利一叫,狠惡扭動起來,拚了命想從替人的胸膛中擺脫出去。爛得隻剩半邊的替人詭秘一笑,抬起僅剩的一隻手,抓住就快離體的黑掌用力一拔,讓它全部都脫開了身,而後狠狠一拽,將拖在內裡的部分十足拽回,纏在白骨森森的手臂上,用玄冰咒緊緊鎮住。
鐘聲和梵唱反響不息,掃蕩著崖內統統邪物。寧湖衣眉梢一挑,立時明白過來,本來是鎖魂籠和金鐘上加持的佛力同出一源,這會兒遙相照應,一同感化起來了。
那傀儡還希冀器靈衝煞給他製造馬腳呢,這麼個靈力都冇半點的小東西要不是有他,活都活不過來,頂個甚麼用?寧湖衣哭笑不得,隨即一凜。
開陽草參皮、千葉蓮瓣、化骨雲母……去腐生肌,藏匿氣味,九轉聚型,俱是不常見的好東西,堆成一癱爛肉,隻為埋冇炙鬼的邪氣,嘖嘖,真是暴殄天物,若換成他,不知能省下多少來。
他本覺得黑掌是炙鬼本體,許是因為雲睢心性果斷不易節製,便弄了個肉身傀儡假作雲睢,好暗中操控乘機暗害於他。隻要炙鬼被無量金鐘逮住,則絕無逃脫的能夠,現在看來雲睢是假的,炙鬼也是假的,重新到尾都是個騙局。
寧湖衣哼笑一聲,果然如此。隻是眼下他纔沒工夫管這些小事,揮手飛出一道符信讓寒朔自行決計,而後祭出煉化鼎,盤腿坐下,用心煉化這“來之不易”的仙草靈植。
凝眸細看,金鐘底下已無黑掌蹤跡,隻剩了一縷他用來做替人的長髮。
寧湖衣內心雖迷惑,手上行動無一點遊移,撤了煉化鼎,抬手悄悄一點,唸了一句“收”,金鐘越變越小,扭轉下落入掌中,鎖魂籠也盤迴了他腕上。
“藏海密宗,明光普照,得吾號令,金印即解,起!”咒成,寧湖衣雙臂一揚,暴風驟起,本是一派溫暖的思過峰內頃刻六合變色,跟著“嘭嘭”幾聲巨響,半空中離替人數十步開外的乾、坤、離、坎四個方位降下四扇金門,將替人和黑掌團團圍住。
寧湖衣回神,飛速掠至白霧身邊。佛器已經撤去,應無大礙了,隻當他的器靈還沉浸在先前的痛苦當中冇緩得過來,聽他呻|吟不止,不由得心中疼惜。
寧湖衣低頭,隻消一眼便知大事不妙,入彀了!遂急欲抽身,腳上的手腕卻似鐵箍,讓他挪不動半分。而地上的雲睢早已冇了人形,長髮稀少脫落,肉身乾癟委頓,身上蓋的一層人皮無風自鼓,被無孔不入的金光點著,眨眼間燒了個潔淨,暴露底下赤紅的筋肉,從仙風道骨的磊落模樣變成了一具無皮乾屍。
這九天鐘蕊乃是靈草中的上上品,千年著花,一株隻得九朵,非常難覓,是修士修煉固氣的絕佳好物,萬塊上品靈石都抵不上一朵,隻因花苞內包含的靈氣與修士極其附近,平凡人得了莫不是從速指著它晉升幾個境地,冇想到竟有人反其道而行,毫不鄙吝地將它做成傀儡芯子,靈息與雲睢如此類似,也難怪他冇發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