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久彆重逢（？[第2頁/共4頁]

靜霄去了一整年。他返來的時候，恰是第二年隆冬，大雨已連下了五日。

我怔怔地盯著他，眼睛有些酸澀，幾近落下淚來。“……那不如，現在就再比一場。”

我想了想，點點頭。

我想,師父應當是楚國人。因為那些用淨水寫在錦帛上的筆墨，通篇都是楚國的筆墨。

他挑了挑眉，“我定這個前提，不過是個自娛自樂的把戲。現在膩味了，不想再持續下去了。莫非你真的覺得，憑你，有一天能夠打敗我？”

……

“我不要！”我猛地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手。

“如果目不能視，能夠讓您信賴我求取樂譜絕無歹意，縱是讓我當著您的麵刺瞎雙眼，我都毫無牢騷！”

師父看著我的麵龐和緩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是入冬今後，卻病得愈發嚴峻，連從榻上起家都難了。

“他……跟你要了甚麼代價？”

我從第一招，就已經輸了。

我俄然想起師父的話：為師身後，你陪那靜霄三年，算是替為師還報於他。

那劍氣就像在說：如果我再持續膠葛，他不念及師徒情分，必然會殺了我。

“小高……磨墨吧。”

我又點點頭。

我頓時懵了，“師父我做錯了甚麼？”

他忙又跪下，拜了三拜。

他昂首看了看已經偏西的玉輪，又看著我。

“應當……就是你說的這麼回事……”他說那句話的聲音，竟不似慣常的無來無去，而有了些凡人的難過。

小高。

我大喜過望，更在飲食上多下心機。

而現在他隻是坐在潭邊的巨石上，望著潭水，整日整日地喝酒。我站在遠處，看著他雙眸中無聲無息的哀痛，隻感覺一陣陣脊背發涼。

我見他不答,自顧自持續說道：“必然是因為秦楚之間的戰役毀掉了你的家……”

他轉過身，背對靜霄，閉了閉眼。

師父的身材卻一日不如一日。劍招雖仍清澈鋒利，力量卻大不如前。每次比劍過後，他額前的頭髮都被汗水濕透，混亂的呼吸好久才氣漸漸調勻。

師父跪在那幅空缺圖卷前，手中捧著那顆珠子貼在心口，深深低著頭，不住墮淚。

“那麼，如若秦王當真滅了燕國，他不是為你報了仇麼，你為何反將他當作仇敵？諸侯盤據爭霸數百年，如果能自此一勞永逸再無戰事，莫非不好？”

我急在內心，下山去請大夫來看。大夫號過脈，連連感喟，隻是開了幾個紓解的方劑。

“但是……我還冇有打敗你啊。”

“這……這不一樣，總之他們都是仇敵。”一時語塞，我有些不平氣地強詞道，隨即額頭被師父重重地敲了一下。

如許對峙了一會。

“明顯，已經冇多少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