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曲(3)[第2頁/共5頁]

走到花圃旁蹲下細看，這些鴛鴦藤彷彿是一夜間就冒了出來，藐小的葉瓣還貼著空中，看著柔弱柔滑，可它們是穿破了厚重的泥土才見到陽光。從客歲春季，它們就在暗中的泥土裡掙紮，從春季到夏季，從夏季到春季，一百多個日日夜夜，不曉得頭頂究竟多厚的泥土，它們是否思疑過本身真的能見到陽光嗎？

我“啊”了一聲，頭更減輕起來。紅姑滿臉幸災樂禍：“另有更讓你頭疼的呢！”

我道：“金銀花，不但著花，並且很斑斕，夏天賦開，現在還不到季候。”

鴛鴦藤翠綠的葉兒在輕風中歡愉地輕顫，我微眯雙眼看向湛藍的天空。人間三月天，樹正綠，花正紅，而我們正幼年。

山查去核，山藥適當，命廚子將山查和山藥蒸熟做成薄餅，若喜甜可滴數滴蜂蜜，每日適當食用。常日煮茶時可加些許陳皮，既可消食又對喉嚨好。

將近一個月未見，俄然聽到他的聲音，一時有些恍忽，心中透出幾分歡樂。身子不敢動，還是看著鴛鴦藤，假裝甚麼都冇有產生過地說：“你下次可否不要這麼不聲不響地站在我身後？”

他自嘲道：“這有甚麼喜可道？莫非你冇有聽到彆的話嗎？無知豎子，不過是靠著姨母孃舅罷了。”

我要推開他，他忙拽住我的手，剛好碰到先前的傷口，我齜牙咧嘴地吸氣，他握著我的手細看：“這是如何了？莫非又和人袖子內裡打鬥了？”

他在此處站了多久？

“如何冇人唱歌了？”我趴在馬車窗上大口吸著冷風。

這是一個冇有玉輪的夜晚，隻三兩顆微小的星星忽明忽滅。黑如墨的夜色中，全部長安城都在甜睡，可他卻還冇有睡。我單獨站在高處，夜風吹得衣袍颯颯作響，身有冷意，可那盞暖和的燈卻遙不成及。

我笑說：“那我們一個月後見。”

小謙恭小淘現在喜好上吃雞蛋黃。小謙還好，固然想吃，也隻是在我餵食的時候“咕咕”叫幾聲；小淘就非常地痞，我走到那裡，它跟到那裡，在我裙邊繞來繞去，和我大玩“步步驚心”的遊戲。我在“踩死它”還是“胖死它”之間躊躇以後，決定讓它慢性他殺。這個決定害得我也每天陪著它們吃雞蛋：它們吃蛋黃，我吃蛋白。

暗淡的晨光下，他微抬頭，一動不動地凝睇著我站了一夜的屋頂，清冷的晨風吹過，他的袍袖衣角也似仍帶著幾分夜的寒意。

我盯著絹條看了半晌，想儘力看出這平平得就像一個大夫開給病人的方劑中可有些許豪情的透露，一字字讀了一遍“若喜甜可滴數滴蜂蜜……既可消食又對喉嚨好”。內心輕歎口氣，隔了這麼久，你還記得我客歲曾說的嗓子疼，也記得我說過討厭苦味，隻是那絲有情老是透著事不關己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