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嫁衣二[第1頁/共5頁]

師清漪的目光往下，落到洛神腰間墜著的玉佩上。

師清漪也「飲」過了並不存在的酒，心中想哭，但這大喜的日子，她又如何能哭，因而她看著洛神笑了起來，眼中卻笑出了酸澀的淚花：「我們又結婚了。」

師清漪的左手搭在右臂上，悄悄摩挲著，之前手臂上的輕紗已經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嫁衣的柔嫩衣料，她的指腹還能較著感遭到上麵冰冷的暗紋。

她頭上半披著的紅紗投下了一片昏黃的紅影，落在她白淨的肌膚上，是冰雪的冷骨，桃花的輕紅。

洛神道：「能夠假裝有酒。」

「洛神。」師清漪的唇抖了抖，抬起手，觸碰到了洛神麵前的紅紗蓋頭：「我現在能夠揭開麼？」

師清漪一句一句，顫聲跟從她：「永覺得好。」

師清漪聞言，也展開了眼。

那波浪中是洛神身著嫁衣的拘束，以及她被氣泡纏身時，避無可避的慾念。

師清漪笑了笑，伸手做了個端酒盞的手勢，送到洛神麵前，說：「是如許麼？」

然後她聞聲了洛神的聲音：「我也是。」

師清漪的眉伸展開來，不過她大要上還是在儘量禁止著內心的衝動，佯裝嚴厲地說：「這一次不會再給我轉移話頭了吧？」

明顯是兩種全然相反的氣味，卻儘數凝在了洛神的眸中。

師清漪一愣，立即反應過來洛神已經在向她說交杯誓詞了，而誓詞需求兩人一起念，她從速跟著洛神說：「以我為聘。」

可惜時候是不會再等她的。

師清漪的心底浮起幾分忐忑，卻都是被欣喜裹纏起來的，如同含著一顆夾心的糖。

她大多數時候一身素白，如人間潔白雪，川上寒涼冰，夜行時，也曾穿莊嚴黑衣，沉在寂然的夜色裡。印象中，她老是如許黑與白的寡淡之色。

師清漪的手捨不得放開，仍摸著洛神的紅紗蓋頭，幾近是有些發了怔地看著洛神，唇邊帶起笑意，可眼中流淌的龐大情感倒是藏不住的。

她並冇有將洛神的紅紗蓋頭儘數取下，而隻是掀了前麵一半，那紅紗蓋頭疊起了一部分，正欲遮欲掩地蓋在洛神頭上，烏黑的長髮傾瀉下來，披在肩頭，與那片紅雲相互映托。

這一對紅鯉玉佩，與她們身上的嫁衣一樣，隻是夢場中的幻影，是遺落的時候見證，並非實在存在。

師清漪一怔。

隻是可惜，留給她們的時候實在太短了。

跟著麵前紅紗被洛神掀起，光得以更多地被灑出去，師清漪麵前逐步從隔紗的昏黃變成清楚。

如果光陰能夠回溯，她多想再回到兩人在凰都大婚的那一天看看。不必霧裡昏黃地看，更不必隻靠她的猜想推斷，而是親目睹證那非常清楚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