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無情[第3頁/共5頁]

頭頂的紅月裂開了一道裂縫，像是有甚麼看不見的東西出來了。

長生抱住了夜，早已經是滿臉淚水，夜的身材破開了一個大洞，血正不間斷地往外流。長生一手攬著夜，彆的一隻手在夜的後背上懸空著，抖得短長，那血洞太大了，她想要按著幫夜止血都不成能。

跟著洛神和夜之間的間隔拉開，神觸被洛神完整引出來了。

不是洛神不肯，她又如何能夠不肯，而是她……做不到了。

師清漪臉部有些生硬地動了動，看著洛神。

師清漪的唇被她咬出血來，她感受全部天下都放空了，隻要洛神的聲音，一句一字，都似不得已的刀。

「你也……要乖。」洛神道。

那些神觸已經纏在洛神的手臂上，一端抬起，如同長蛇似的，像是在乘機窺測，等候合適的機會。

「再喚一次。」洛神目光幽深，覷著她的道：「我的名字。」

這三個字，平常師清漪極少有機遇能聽到，師清漪老是責怪洛神不肯意說如許的話，使出渾身的解數放嬌，才隻能夠哄到一兩次。

神觸殘體離開了紅線，落在地上。

洛神蹙眉，大抵是手臂上的神觸過於不循分，她冷眼瞥疇昔，將那些紅線收緊了些，這才道：「是，我怕我往厥後不及與你好生道彆，便會將你當作陌路人了。」

「我已是完整的魂墮之體。」洛神看著她，道：「你可知，何謂魂墮之體？」

「……洛神。」師清漪盯著洛神的臉，喃喃著。

四周再度清淨了。

可那些神觸在斬斷的頃刻，竟然又再度長出了新的觸體，並且新的觸體更加猖獗地舞動起來，觸體的另一端是從夜背部的血口兒裡冒出的，饒是夜對痛感格外癡鈍，也受不住如許的折磨，弓著背發著抖，痛苦地呻.吟著。

洛神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上去那樣安靜，安靜得讓師清漪感到絕望。一方麵她在洛神的冰冷覆蓋下難以呼吸，可另一方麵，她卻能感遭到洛神這最後殘存的和順。

「我怕下一次你喚我，我已感受不到你了。」洛神道：「此番讓我……多聽幾次。」

兩人隔了一段間隔，相互對望，湖風吹過來，吹動兩人的長髮和水中的赤色倒影。

師清漪見夜更疼了，內心一慌，一時半會進退兩難，不敢再揮春雪。

可這一次，師清漪甘願不聽。

第六百五十六章來臨中

她冇推測洛神會……避她。

師清漪來不及說甚麼，眼淚卻比說話早一步滾落下來，與血湖中的水混在一起。

「……清漪。」洛神聲音是冷的，但是很輕，恍若暗夜裡輕巧落下的雪花，在低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