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第1頁/共4頁]

鴛鴦神情蕉萃，卻比平兒略抖擻些，同她商討求妙玉的事情。兩人一個是賈母身邊的紅人，一個是王熙鳳的親信，都模糊曉得妙玉的來源不簡樸，既然王熙鳳本人對妙玉抱這麼大但願，兩人也都等候著妙玉有甚麼門路才氣挽狂瀾也何嘗可知。不想兩人連袂前去，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妙玉彷彿早就預感到她們來意普通，連櫳翠庵的大門都未曾開，同先前態度判若兩人。無法之下，賈芸隻能作為賈家男丁代表，在平兒、鴛鴦的幫忙下偷偷混進大觀園，翻牆進櫳翠庵尋妙玉。誰知妙玉一貫孤介，平兒、鴛鴦等人雖是千靈百巧，卻不清楚妙玉好惡，這下子剛巧撞到了妙玉的忌諱。

鴛鴦聽王熙鳳這般說，忙問其故，王熙鳳道：“方纔你說的不錯，牆倒世人推。現在賈家淪落到這境地，我同姑母當然有錯，但細心論來，隻怕東府裡珍大爺、蓉兒他們纔是真正冒犯了聖怒的，隻怕連薛大爺的錯誤都比我們大些。我們這府裡，實在是被扳連了，不過我們家大蜜斯冇了，冇個從中轉圜的人，纔到了這般地步。”

平兒凝神看那年青男人長相，隻見到大半個側麵，模糊感覺熟諳，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正迷惑間，卻聞聲那人低聲說道：“你莫要掛念他了。他這幾日整日裡同那些腥的臭的女人們一起廝混，那裡還能想起你？現在當務之急，倒是要多吃些東西，養好身子，我自當設法救你出去。”

王熙鳳點頭苦笑道：“事到本日，我是咎由自取，那裡另有彆的體例？我曉得你心腸好，老太太去的時候，留了幾個錢，你守到現在，卻策畫著拿這個救我。依我看，大大不必。一來我已經被休，不是他們賈家的人，用老太太的銀子，名不正言不順，二來，老太太這銀子，到這時候隻怕成了賈家的拯救稻草，真正有大用處的。”

他們說這話時候，平兒一向在旁偷聽，一向到這時候，感覺不好再偷聽下去，忙現身打岔道：“不但伉儷如此，姐妹也不差甚麼。若非如此，鴛鴦你怎會來此？”

賈芸翻牆出來的時候妙玉正在拿著剪刀修剪院子裡的紅梅，中間兩個婆子捧著東西跟著，聞聲動靜就皺了眉頭，待賈芸將來意講了，妙玉沉吟半晌，俄然間嘲笑道：“賈府裡的人都在做甚麼？反輪獲得兩個丫環和一個小輩族親出場了？且非論我有冇有這個本領，願不肯出麵，單憑幾位，卻也做不得榮國府高低幾百號人的主吧？”

鴛鴦聽到有人在背後說話，先是嚇了一大跳，瞥見平兒和茜雪小紅她們一起出來，神采這才漸漸複原，便聽得王熙鳳交代道：“老太太的梯己銀錢遲早保不住了，與其被彆人拿去亂花，倒不如用在寶玉和我們二爺身上。這此中的樞紐，我們冇有得力的人物，也是不可的。我現在已經想了一個，就是住在櫳翠庵的妙玉，現在你們去求她，她若肯開口時，事情就成了一半了。”她說到此處，俄然想起幾年前秦可卿去世時候與本身托的阿誰夢，想起夢中的囑托，懊悔不已，無可何如，到底不肯要鴛鴦、平兒她們援救本身，隻是將賈府和大姐兒拜托。平兒探監後冇多久，王熙鳳便病得人事不知，冇過了幾日就去了。仍由賈芸出麵打通獄卒將她的屍身運了出來，卻既葬不得夫家，也葬不得孃家，胡亂買了口棺材，和王夫人葬在一道了。平兒曉得動靜後，哭得死去活來，和鴛鴦偷偷去城外哭了一回，返來卻不敢奉告王熙鳳的女兒大姐聽，隻是哄她說等她長大了二奶奶就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