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4頁]
鶯兒聽了便笑道:“女人也忒謹慎了!天下老鴉普通黑,莫非獨咱家霸道不成?就說這當東西,原也是為了怕有的人家一時週轉不開,纔開出了當票來,有死當,也有活當,如果他將來週轉得開時,就當作活當,拿了銀錢來贖,不過給幾分利錢罷了。這又有甚麼?”
他婆娘不覺得然笑道:“這麼大的家業,金山銀山的,就算再如何折騰,也少不了她的嫁奩錢啊!若真的想要時,往太太那邊一說不就完了,反正當年老爺活著時,特特指了她的嫁奩的,說要命她本身學著打理,偏生太太說她年紀小,怕不懂事,糟蹋了錢,仍舊收做一處托大爺打理了。隻是依我看,還是不要返來的好,討了太太歡樂時,等出閣怕太太不給她多添些?”
陳義腳下踉蹌,猶自嘟嘟囔囔:“你又胡說,女人是要入宮參選的,怎好擅自婚配?”又一一拍腦袋道:“你這話說得也有理。我冷眼瞧著大爺這副德行,隻怕這家業遲早被他折騰空了。就是不好給女人提示。”
鶯兒聽了便說:“既如此,她生辰時候直接送她十斤燕窩,如此可好?也免得女人你夜裡看完賬簿還不睡,倒要趕著做針線!”一邊說,一邊負氣把寶釵為了黛玉生辰籌辦的針線送她麵前。
陳義哭笑不得,想辯時,酒意已然上頭,隻感覺舌頭粗大,說不出來,遂由著他婆娘服侍著躺下來。
陳義想了一想,一時語塞,悻悻道:“可見是婦人鄙意!咱家女人的才學,恰是外頭用獲得的,如果她是男人,在外頭主持大局,我們薛家在皇商裡的位子也好往前排上一排。”
陳義聽鶯兒轉述寶釵的叮嚀,就曉得她已經瞭然此中的來龍去脈,且可貴的慮事全麵,輕重清楚,心中讚歎不已。當日天氣已晚,陳義揹著一褡褳的帳本回本身家中安息,先把小三子接辦綢緞莊的人跟家裡說了,闔家歡樂,對寶釵汲引感激不儘。陳義的婆娘就去內裡打了一壺酒,又把掛在屋簷下為過年籌辦的一截臘腸給蒸了,做了幾樣菜。
夜已深沉,寶釵喝過了粥,自去燈下做針線。茜雪清算了茶盞,送去小廚房,鶯兒要去廚房提熱水,以是和茜雪同路,一起之上嘰嘰咕咕,說個不斷:
他婆娘聽了咋舌道:“可見是喝醉了,在說醉話了。寶二爺再如何說也是公侯府家的貴公子,生得模樣又是那般,這天底下竟然另有他配不上的女人?我們家女人當然是好的,我也是曉得的,隻是若遵循你這般說,女人的畢生大事又該如何,莫不是端的入了宮,去配萬歲爺罷。”
茜雪低頭道:“記得寶二爺夏天時得了一副扇子,歡樂得甚麼似的。請了林女人來看時,也說好。待到曉得是女人畫的扇麵,就不作聲了。我想著既是女人故意,莫若也送她一副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