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5頁]

鶯兒連聲道:“再不敢了!”又道:“便是女人離了家,我也要跟著女人奉侍。我們兩小我一輩子都在一處。”

鶯兒遂依言打發馮家人不提,寶釵一小我在房中靜坐,想起先前鶯兒所說王夫人慾將寶玉和她婚配之事,越想越感覺不安,故設法設法,逼迫阿誰奇特的聲音流暴露更多將來的事情。

想不到那聲音對寶釵是否能如願入宮之事隻字不提,反倒影影綽綽地講了榮寧二府很多女子的將來遭受。寶釵欲信不信,未免感覺心驚肉跳。

薛寶釵對母親又是迷戀又是敬愛,那裡能容那聲音如此調侃?忙在心中斥責它道:“你胡胡說些甚麼?人間又有哪家不是如此?自古生男兒夢熊之喜,生女兒弄瓦之喜,高低清楚。莫非前人也錯了嗎?”

寶釵皺眉道:“原是再冇有的事情,如何就胡亂編排起來?你幾時見過表侄兒打姑姑的主張?既敘了輩分,來家中問候就是他表恭敬的意義,你千萬不成信口開河。再者,又和這府裡的寶二爺甚麼相乾?若讓這府裡高低傳聞你把他家的鳳凰蛋跟一個貧民家的孩子相提並論,豈不怪我們胡來?”

薛阿姨見薛寶釵麵上微有煩惱之意,也有些悔怨語氣說得太重,但是想著本身是母親,教誨自家女兒,話就算再重,諒也無妨,遂也不忙著描補,隻將話鋒一轉,道:“我也曉得你的意義,不過是和香菱投緣,怕她被輕視了。這你放心,有母親做主,必定不會等閒把香菱給你哥哥,就算要給,也非磨礪他一番再說。你女人家的儘管養病,其他諸事不消操心。”

薛寶釵是個聰明人,聞言神采大變,心中不安之至,勉強笑著問道:“你在胡言亂語些甚麼,說的是誰家的事?我如何冇傳聞過?”

此時中間配房裡下人們撤出了食盒,薛寶釵便曉得馮家的兩個婆子用過飯了,必定要過來發言,正沉吟間,鶯兒俄然一笑道:“想來女人也膩煩了號召她們。不若由我出麵陪著,就說女人犯了舊疾,早上看著還好,誰知這會子更加短長了,故而夫人也不得閒,也不敢虛留她們,請她們自便罷。如此可好?”

寶釵隻得應了,薛阿姨又尋了個由頭帶走了香菱,便由鶯兒並兩個小丫環擁著寶釵在花廳見了馮家來人。馮淵本是個靠著幾畝薄田度日的小鄉紳,和農戶比起來算是家道殷實,可如何入賈王史薛四大師族的眼?他家人又能有多少見地?以薛家的繁華眼睛看,這馮淵派來的兩個婆子穿著寒酸,說話也不甚得體。何況在薛寶釵麵前,十句話裡倒有八句是非要往他家公子馮淵身上拉扯,不住地誇口說馮淵如何懂事,如何如何昂揚。寶釵聽了心中非常迷惑,心中憤怒,又不好說的明白,隻得不露陳跡地拿言語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