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重生[第2頁/共4頁]

如海漸漸地走著，從主院中間的月洞門出去，穿太小花圃，他母親的院子在花圃背麵，西北角上。自從父親去了今後，母親的身子也是每況愈下，是以搬到了背麵的小院子靜養。

林如海恍然，將思路從遠處來了返來，整了整衣衫，進了院子。

卻本來，在如海昏睡中，曾恍忽聞聲黛玉在床邊哭訴，將那些不敢說的不快都吐了出來。黛玉未曾推測，當時的如海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卻把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記下了。路途上舉目無親的彷徨，夜深人靜時對父親、故裡的思念，聽人嚼舌根時候的委曲，最介懷的還是當日如海將她送去了賈府。也是當時，如海才曉得，黛玉解纜那天的一言不發，不是因為不捨，而是痛恨。她不明白為甚麼她最靠近的父親，必然要把她送走。

林升冇法，又往床邊走了兩步，抬高了聲音，“回老爺的話，您纔剛在產房外頭聽到了蜜斯的哭聲，一時衝動，便，便暈了疇昔。”

如海抱了好一會兒，直到纔出世的黛玉咧著嘴大哭，複又將她交到奶媽手上去餵奶。這小而柔嫩的身材分開他的那一刻，如海纔不得不信，他是真的返來了，回到了玉兒剛出世的那一年。纔剛抱過孩子的雙手微微顫抖，憑誰碰上這類事兒都會覺著不成思議。這裡丫環婆子一大堆，如海怕泄了本相，叮囑了奶媽將黛玉照顧好便出去了。

林升見老爺展開了眼，衝動的都找不著調兒了，好半晌才說得了話，“老爺，老爺您可算是醒啦，可還覺著暈嗎，要不要再讓太醫來看看？太太那邊太醫已看過了，說是無甚要緊的，隻是太太到底有些年紀了，月子裡要好生保養。老太太那邊也著人去報信兒了，老太太歡暢得很，賞了闔府高低三個月的月錢。去榮國府報信的人，主子也安排了。這會兒後院那邊也清算的差未幾了，您看要不要疇昔看看？”

林如海往白光處走了幾步，等著吵嘴無常來接人，忽而那聲音就停了。他四下裡看了看，背上又被人推了一把，直將他推動了白光裡頭。如海緊閉雙眼手上虛空一抓，待穩住腳步便想睜眼看看麵前的氣象，心下還在想著這陰曹地府到底是何模樣。

林如海彷彿纔想起來這事兒普通，掙紮著下床，口中喃喃道，“去，天然要去的。”那但是他這平生獨一的孩子，他的玉兒。不管這事有多蹊蹺，有多不成思議，他現在也得空顧及。即便這纔是個夢，他也要再見見玉兒再說。

如海不明白，才閉上的眼，為何還能瞥見這統統。本是一片暗黑，垂垂地在遠處堆積了一個紅色光點。耳畔模糊傳來聲響，那豆大的光點也愈發的大了。那聲音越來越清楚，林如海側耳聽了，彷彿是在叫他。想起白叟們說過的，垂死之際，會有吵嘴無常來人間拉魂。他們一黑一白，口中念著人的名字，確認無誤以後便用鎖魂鉤將人的靈魂勾了，帶往地府。如海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一貫推行敬鬼神而遠之。可此時，他覺著這老話彷彿是有事理的。瞧著麵前的場景，除了還未閃現真身的吵嘴無常，可不就是同傳說的一樣嗎。想來那紅色的光圈處，就是天國的入口了。他倒是不驚駭甚麼，這麼多日子怕就是等著這一天呢。隻是有些獵奇，真不知這陰曹地府是個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