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五回上[第4頁/共5頁]

範氏細想了一想，公然就是如此，也笑道：“可不是，那章家家聲最嚴，教出的也最端方守禮，斷冇有決計遮瞞相欺的事理。倒是我想的岔了。公然還是老爺見得清楚，說得在理。”

顧衝點頭，道：“外甥不知章回，隻當他淺顯人家孩子相待，多數還感覺是豪門費事，格外埠照顧些。而這章回雖曉得外甥，卻也怕那些拘束顧忌，樂得不提自家家世。兩人讀書同窗，如此的要好，恰好一齊躲避了這個；一個真不知、一個假不曉，常日言語相處，竟也絲絲入扣，避不起疑，生生地磨蹭過這幾年去。細心想想，莫非不是再風趣不過的事？”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範氏也笑道：“如何不風趣？隻不過須得曉得當間兒這些個內幕。不然，就不說小孩子天真爛漫，又是骨子裡傲性兒、鄙薄權貴，也要問一句無禮調皮了。”

顧衝說著，臉上不免暴露些煩惱神采。不想範氏聽了倒是哈哈一笑，道：“要說年青，外甥莫非不是早兩年就滿了二十？明陽書院裡頭也呆了有三四年風景，早就已經是大人了。現在他雖是頭一趟做要緊事兒，但有老爺在一旁照看著，又把章家上高低下、大大小小各種要緊的事兒一一地奉告他，就是想出錯，怕也不能夠。老爺卻還直說擔憂。是不是太藐視後生輩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實在是在給之前找補……儘力把謝楷和小章相公的友情說美滿了。

範氏用帕子掩了嘴，笑道：“老爺今兒但是真得了勁，在自家人麵前也儘管一味客氣，滿嘴儘說甚麼老呀笨的。但是誰又不曉得老爺的手足情深？金陵謝家的姑太太，最是同意連心的一個姊妹，自小便親厚不過；這幾年雖分在南京、常州兩處，到底是內心口裡時不時就要念上三五遍的。不然不過為外甥一封報安然的家書，順手幾筆，把事申明也就完了，又如何牽念費心到如許？”

顧衝笑起來：“這有甚麼難明、想不透的？向來朱門大師的公子，從小長輩寵嬖，家裡家外受慣了吹噓趨奉，倒總情願尋一兩個有清流時令、俠客筋骨，能夠非論他身份家世的人來作朋友厚交，相互脫去了凹凸貴賤，持平相待。如有機遇於宦途上提攜一二，今後大家成績顯達，轉頭憶起這段時節來，也算得上一場嘉話。隻不過大凡世道，傲骨者少而追求者多，故意投奔這條終南捷徑的人既非少數，被權勢繁華垂垂除了棱角、移了賦性的更不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