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回下[第2頁/共5頁]

這一句話出口，顧衝還未說甚麼，範氏本身先怔住了。悶了半晌，俄然雙手一拍，道：“著啊！這不是現成的一小我，我竟然給忘了？”一邊滿眼是笑，一邊抓了顧衝手就問：“章家的由哥兒，老爺看如何樣？他現也未結婚，與雯丫頭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年紀也相稱，身份也不差——那章由是考了秀才的不是？且章、範兩家都是書香家世，再冇有旁的囉嗦肮臟不對於！”

範氏瞪他，道：“老爺還不曉得我就冇個親侄女兒，堂侄女兒在我眼裡跟親侄女兒是一個樣兒的？再說，這章由雖是嗣子，到底不是洪家妹子親生，前頭又娶過一個。雯丫頭嫡生嫡養、爹媽眸子子一樣對待的女孩家，說給他另有甚麼不敷的？”

範氏聽到這裡，臉上已是作難，隻強辯論：“老爺這也想得太多了。洪家妹子的出身原也是大師，便是這揚州本地的儀真洪家。不過是她父親從揚州分去了延陵一支罷了。且她父親雖經商，領的倒是藥材如許濟民救難的行當。常日樂善好施也不消多提，單是當年他助關夢柯編輯《本草》，就是第一等的大功德，連朝廷都明旨嘉獎，又有誰能夠不敬？以是我才說老爺是多想了。歸正我看雯丫頭跟章家由哥兒是有緣的，老爺說的越多，我這主張還越明白了——剛好嫂子明日請親朋過來賞那兩珠異種蓮花，等她見著洪家妹子真人，便曉得到底好歹了。我就尋工夫跟大哥哥、大嫂子說去。老爺隻等著我捎帶去喝了謝媒酒來。”

範氏立即道：“老爺這是甚麼話？雯丫頭若嫁疇昔，就是給我那洪家妹子做兒媳。彆人我不曉得，她我另有甚麼不曉得的？天底下最熱情馴良的一小我，如何就教誨不了雯丫頭了？”

範氏聽了感喟，道：“老爺說的恰是。但隻不幸委曲了大侄女。雯丫頭老爺也是見過的，品德模樣脾氣，哪一樁不好？針織女紅也罷了，就是詩文上頭，跟家裡兄弟都是一樣學的。蔣家能得了去，那是他們的造化；竟不滿足，還如許糟蹋！”說到這裡，範氏本身也覺不對，皺了眉問：“要說蔣家好麵子，本身不好反倒先咬彆人一口，可雯丫頭名聲壞了，他們做親家的莫非能落著好？再有，既然前麵的主張是騙婚，哄著瞞著讓雯丫頭嫁疇昔，怎的大哥哥一上門，才說要討個說法，那邊就怒了、煩了，做下這一大串來？倒像是他們想要退婚，就等著這邊一個由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