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回上[第3頁/共6頁]
這興兒是個喜好打趣來事的,方纔原是打趣,未曾想被一通連說帶罵,像是寒天裡當頭一盆冷水直澆到心底涼透;偏他說的又有理,不好采納,這臉上就掛不住,當時嘲笑道:“嗬,公然是我發昏。不像你,好忠心主子,怪道家裡奶奶疼你。隻是我說你也有點眼力勁兒,這裡是揚州,跟都城隔了十萬八千裡,就做出這麼一副憂煩模樣,又給誰看?我勸你還是醒醒,都是爺的人,爺歡暢了,纔有我們的下落呢。”說完一回身便走出去。
賈璉得了這句話,內心就拿了主張,次日一早,便帶著賬房、文書並幾個小廝出府,將那先頭早已經看中的幾處鋪子又轉了一遍,然後就去尋了中人、房東,又往縣衙請掌案的宋書辦去行那過契諸事。成果纔到縣衙,劈麵就瞥見章回並他的表兄洪大,兩人竟也是買的房舍鋪麵,更其巧不巧的是,兩家的鋪麵還在一條街上、門麵還正相對。洪大直呼有緣,就邀賈璉、宋書辦一起吃酒。賈璉早想同章回交友,隻是先前兩日本身瑣事旁擾,章回又不在府裡,並無多見;現在洪大相邀,正中下懷,當即欣但是往。預知他幾個酒菜上都說些甚麼,生出些如何故事,且看下回分化。
這昭兒比興兒大幾歲,人老成些,遇見事情想得也多,內心有事,就聽不得興兒信口打趣,又為的他在賈璉身邊時候更長,說話間也就冇好聲氣。不料逗出這麼兩句話來,被噎得一個字也冇有,差點厥在當場。好輕易回過了神,一轉眼,瞥見那兩個主子都住了手,正側頭拉長耳朵聽他兩個發言,頓時怒起,催罵道:“還立在那邊做甚麼?地上都清算潔淨了?再木手木腳的,看我不稟了二爺,一個個都打收回去費心!”那兩個慌得低頭,一通慌亂。昭兒這才稍順了氣,又想著賈璉那邊也不知到手未曾,那胡姓的墨客也總要另尋屋子安設,一麵想著一麵就往屋外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