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下[第3頁/共5頁]

梔子：實在是一本非常不錯的花。隻是在風俗的認知力，梔子的香味屬於濃香，有俗、豔、野、放肆之譏。

洪氏笑道：“那裡非要他們？老太太本身作詩寫文，還不是順手的事？”

黛玉也笑動色彩，先謝黃芊，再謝黃蔚。黃蔚悄悄一拉黛玉，說：“待會兒姐姐也一樣幫我。”黛玉趕緊點一點頭，笑說：“天然幫得。”

黃蓉見她手腳慌亂，反而更失了禮，從速上去一把拉開，又嗔道：“你每次一玩起來就甚麼都不管不顧的，還問人如何不說？你林姐姐前陣子在林伯父跟前侍疾儘孝，身子虧損還未好全，偏你就拉定了她相幫。現在可曉得魯莽了？還不快賠罪？”

黛玉留意看去,稍一時,就有四個健碩仆婦抬了一隻橢圓形青瓷大盆來,盆長總約六尺,最寬處約三尺，裡頭水深與盆齊平，大抵在八到九寸,在屋中間空位處放好。又見兩個大丫環，一個捧一團五彩絲線，順手一抖，展開魚網似的一張，就鋪平在了水麵，另一個則拿網邊上的繩釦在水盆耳環上扣緊。再是兩個小丫環，各捧一隻白瓷缸，每缸裡頭總有二三十尾的小金魚兒，一缸是滿身赤金色，一缸是純白身子頭頂一塊豔紅，都是長不及寸，點頭擺尾，泅水聚散，非常的矯捷。末端又是一個大丫環，手上抱了一隻美人觚，那觚裡頭很多橫橫斜斜、長是非短的正色花枝，也有六月雪，也有山梅花，也有梔子，也有合歡，也有紫薇，也有木槿，與新奇的柳條枝子總抱成一束，花葉龐雜，綠肥紅瘦，非常好看，隻是不知究竟何用。

“拈花鬥魚”是小時候聽家中白叟說的閨閣中的“雅戲”。詳細如何玩……實在記得的未幾了，因而各種腦補私設吧。

黃芊忙笑道：“林姐姐彆聽她的，這是犯規呢！”一邊推黃蔚一把，說：“早說過三哥哥那般弄法兒是不作數的，我們這邊可不準。”

六月雪：性辛、涼，能清熱、疏肝解鬱。小灌木白花還是很誇姣的，獨一的缺點是有輕微臭味。

她兩個說話行動，中間早有老成的嬤嬤上來檢視，倒是並無甚毛病，隻稍歇一歇便好。上頭章太夫人等尚未說話，中間黃芊看她兩個搶著拿了蜜油膏子替另一個搽手，先忍不住好笑起來，悄悄跟她姊妹幾個咬舌，隻說：“不曉得的，怕覺得如何了呢。倒是這景象，跟前次她碰翻了三哥哥那把弩弓似的――就看這臉上的嚴峻，的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