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柳姨娘之死[第1頁/共3頁]

林硯一怔，轉過背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便見黛玉已經提著裙子跑了出去，“弟弟但是生了？怎地昨夜都冇人喚醒我！”

林硯鬆了口氣，不鄙吝點讚，“父親賢明！”

一夜之間莫名其妙成了林家宗子又如何？

林如海一震。

“硯兒？硯兒！老爺眼裡內心隻想著大爺，想著太太，可曾想過我，想過我們三年前阿誰孩子？他在我肚子裡，還冇來得及出世便……老爺可曉得，我每日每夜都會想起他？老爺莫非就冇有想過，為甚麼這麼多年來，除了太太，後院再無所出？”

“哥哥明曉得我的意義，就會欺負我。”那秀眉一揚，小臉兒又氣又怒，甚是委曲，林硯忍不住就伸手掐了一把，料想當中惹來黛玉的煩惱，看著她白淨的臉頰飛上一朵粉紅。林硯拔腿就跑，身後傳來黛玉氣怒的嬌嗔。

如此一來，林如海倒也不送他歸去了，反而帶著他去了書房。等小廝上了茶退下，林如海便道：“你到底想說些甚麼？在這裡，不必擔憂隔牆有耳，說吧！”

林如海眼中閃現出笑意，轉頭拉住林硯的手，“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林鬆，這兩小我都清算了。至於柳姨孃的家人，也都扔了吧！”

現在為莊周，他便做莊周，為胡蝶，他便做胡蝶就是。

甄家喪失不小，特彆還被砸了麵子，怎會不怒，阿誰孩子就是這時候冇的。

以他對林如海的體味，如此說，那麼扔的便不是人，而是屍。

林硯斂眉，笑嘻嘻應了魏嬤嬤的話，隻說回院歇著，回身去的倒是前院方向，在二門口又俄然停了腳步，內心考慮了一番，麵色一變，轉而轉頭，快步去了柴房。

林硯昂首，正視林如海，“父親，蘇瑾但是在我們府上？”

也怨他，林家子嗣本就淡薄，自他以上三代都是單傳。是以，在子嗣上，貳心知肚明，並不強求。已早有了各色都出挑的宗子在前，貳心對勁足，對庶子便少了幾分等候和正視，這才讓甄家等閒得了手。

林硯猝不及防，本能地往中間側身躲了一步，幸虧柳姨娘毒發時久，已是強弩之末，這一招後，再冇了力量，沉重地撲通一聲，摔了下來，那大大的眼睛睜著，嘴唇微微顫栗了一下，冇了動靜。

最後這句彷彿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音色顫抖，卻帶著徹骨的凜冽寒意。柳姨娘不由渾身一抖，眼中驚懼，駭然，轉而變成哀慟，悲慘。

林如海半點不為所動，眼中一片冰冷，“你感覺你犯的罪，一句錯了便能抵得過？你可知，硯兒差點……差點就……”

連翹闔目倒在地上，看那模樣，明顯已經冇了活力。柳姨娘也冇好到哪兒去，嘴角尚且染著血跡，跪倒在地，麵色慘白，一隻手捂著腹部，疼痛難忍，一隻手卻不斷念腸蒲伏著去抓林如海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