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糖葫蘆[第1頁/共4頁]

小男孩把冰糖葫蘆放到戴權手上，親眼看到他咬了一顆冰糖葫蘆後，才心對勁足地打量著本技藝上的兩串冰糖葫蘆。

接過三串冰糖葫蘆，小男孩抽了一串，高高地舉起來，「叔叔，你也吃！」眼裡明白地寫著你不接，他不罷休的意義。

「你…小…小公子，你再叫奴婢一聲。」戴權顧不上地上的那幾文錢，帶著希冀、打動、巴望交雜的眼神射到小男孩身上，聲音不穩，乃至另有一些破音。

「你…你如何了？你彆哭！我把我的糖葫蘆都給你了！你彆哭了！」小男孩最是見不得人哭，頓時手足無措，隻懂圍著娟秀男孩瞎轉亂鬨著。

「彆這麼用力！來！」他從懷裡取出一條汗巾，細心又輕柔地把娟秀男孩臉頰上的淚珠一一抹乾。

戴權咬下一顆冰糖葫蘆，漸漸咀嚼，吞嚥入腹。他隻覺這串冰糖葫蘆，前所未有的酸甜軟糯，甜到他的心底裡。他常日是最不愛吃這些甜甜酸酸的小吃的了，但今次倒是把一串冰糖葫蘆都吃得乾清乾淨。

這三串冰糖葫蘆，他一串，三爺一串，也給賣力給錢的叔叔一串。

小男孩也冇有理睬他的設法，迫不及待的牽著戴權小跑到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身前，「我要三串這個。」他在府中從未吃過這小吃，也喊不出它的名字，隻能用這個代替。

「不會的。」小男孩底氣不敷的道。

小男孩護食似的趕緊把一串小男孩看來最甘旨的冰糖葫蘆護在身後，然後又把剩下的那串上的一顆冰糖葫蘆一口咬進嘴裡。

小男孩看著娟秀男孩泛紅的眼眶，心臟彷彿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了一下似的，呼吸不過氣來。

戴權除了是周文帝身邊的首級寺人外，還替他執掌著一個特權監察機構──東緝事廠，簡稱東廠。除了監督官員們的一舉一動外，就連外族的動靜、清流的談吐、百姓的平常餬口等也在窺伺範圍以內。

「叔叔。」小男孩不明以是，但仍然乖乖的道。

戴權眼眶潮濕，出現了淚光，顫顫抖抖的欣喜道：「好…好。」

「叔叔，你冇事吧？」小男孩悄悄拉了拉戴權的手，眨眨本身圓滾的大眼睛問。

那邊廂，「小少爺！小少爺！終究找到你了！你如何就一聲不響的跑了出來了？老夫人、老爺和太太非常擔憂你啊！」倒是娟秀男孩家的下人找來了。

「他就隻寵著阿誰壞女人和她的兒子，對我也冇有疇前的好了！」娟秀男孩委曲道。

很多時候，寺人都隻是想要一句認同，但是，這倒是大部分人都不能賜與他們的。以是，可想而知小男孩的這聲叔叔，對戴權來講震驚有多大。

娟秀男孩發楞了一下，但很快也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旋渦裡溢了出來，漾及滿臉。

他想了想，想出了一個點子，又道：「我也冇有家，今後就由我來做你的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說罷，揚起一個大大熱忱的笑容，就連陽光都彷彿被他的笑容吸引了，純潔而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