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3頁/共4頁]

剛一走進王夫人的屋子，江菱便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藥味兒。

固然是有這麼一條端方，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極少有人會照做。

念及於此，江菱便不再理睬她們，自個兒到嶽親王府裡，同嶽親王妃談了談。嶽王妃客客氣氣地歡迎了江菱，與她商談半晌，又客客氣氣地將她送了出去，隻道：“以訛傳訛，自不成信。”

江菱起家謝過太皇太後，又與太皇太後酬酢了半晌，這才分開了太皇太後的寢宮。

太皇太後思忖半晌，便應允了江菱的要求。

江菱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了薛寶釵。

一旦王夫人“遭到刺激，瘋言瘋語”的說辭傳開，那便會無窮地放大，直到此事煙消雲散為止。

江菱的笑容穩定：“當真是失心瘋了麼？”

薛寶釵是認得江菱的，剛見到江菱的一霎間，差點打翻了藥碗。剛要起家施禮，江菱便抬起手，禁止了她的行動，看著王夫人，道：“我明天是來瞧瞧二太太，病好些了冇有。”

江菱垂首道：“正要奉告太皇太後，明兒是月朔，臣妾想出宮禮佛。”

“明天倒真是巧。”江菱道，“一個個的，都要出宮禮佛還願。但不曉得宜嬪何時改信了佛祖？另有榮嬪，這些日子一向在宮裡閉門思過，前不久才解了禁，這眼下，也是要出宮還願麼？”

等馬車行駛到宮門前，車裡的人給江菱存候施禮，才發明是榮嬪。

賈寶玉喚了聲母親，又吃緊地跟江菱解釋道：“這位夫人，母親她生了病，這兩天一向口不擇言的。她的話，還請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再多說已是無益。江菱換了一身合適的裝束，帶著兩個女官，到太皇太後宮裡去了。剛纔嬤嬤們一提，江菱便想到，明天剛好是仲春月朔，是個出宮禮佛的日子。

江菱略略放心，又續道：“謝太皇太後提點。”

江菱已經有日子冇見到宜嬪了。自從宜妃被削落為嬪以後，便消停了很多，這兩三個月，除了臘月、過年和上元節以外，向來未曾踏出過寢宮半步。偶爾有事，也多數是交給身邊的女官措置。

榮嬪一樣帶著佛香和佛珠，另有整整一大摞的佛經，也像是要出宮禮佛的。見到榮嬪的一霎間，宜嬪的麵色微變，但很快便規複了昔日的模樣。

江菱想到這裡，便放柔了聲音，道：“多謝太皇太後體恤。”

嬤嬤有些摸不著腦筋，但還是應了聲。

“你跟她們是一塊兒來的罷。”王夫人奸笑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元春臨終前，已經將甚麼事情都說了，你們冇有轉圜的餘地。冇有！”最後兩個字，是聲嘶力竭吼出來的。

江菱把身前的冊子往前一推，道：“好了，你們退下罷。讓兩小我出去奉侍我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