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素第一針[第1頁/共4頁]

——然後還不等誌對勁滿地做些甚麼，它就整團氣浮動混亂著，沉入峰側小穀中。

他也是很獵奇，父神最後的執念，能種何因果，終究可否突破天道之局。

他現在就感受本身的天下觀碎了。

說著話的兩名女童穿行在富強的草木之間，有些植株的花簇甚而垂垂掛在頭頂，高一人不足，女童身形未長，身上的玄墨色服飾幾近冇於此中。時不時頓下腳步，俯身擇出藥草，兩人皆揹著岐黃簍，想是修習神農之術的杏林弟子。

但是攬星潭心的擬星台之上，窺算天機的黃道儀寂靜轉動，日影寸長複寸短，時逐飛光而去。

穀外積雪在青石壁上融作泉流，潺潺而過，恍忽間他溯流而下，至攬星潭，遙遙看到寂靜而立的天機閣。有光與影轉過，貳心念微動，竟如脅生雙翼，縱身循其而上，停在黃道儀邊。

天道變數。

天道是神魔隕落、開天以後由大道轉衍而來，最後又為盤古之死所阻斷，生於泰初天道未成之時的龍、鳳、麒麟祖類，神魂當中從未刻下過對天道的尊崇。

但是此中一道清氣，此時卻裹挾著一份功德金光，曳曳直向天涯的元鳳衝去，其他兩道清氣托舉著後天功德珍寶六合玄黃小巧塔，禁止未及。元鳳念及此為父神盤古元神所化，雙翼一振往高處飛去，避開了這第三道清氣的方向，動員雲海翻湧，卻見那道清氣毫不躊躇地逐它身側的一點靈光穿掠層雲而去，涓滴不顧被扔在身後的“兄弟”。

這是死局，即便盤古不死不滅，其力足以證道，也冇法超脫其外。

——鴻蒙當中不分六合，天然隻要大道三千，三千神魔，而無天道。

這巨人的最後一眼，遙遙看向祥雲翻滾的天涯，那邊祖龍與始麒麟騰雲飛起，元鳳的清唳穿透重霄，長長的尾羽同雲霞幾近化作一體，挾帶一點靈光，劃過天涯。

自他規複認識起，到現在過了多長時候呢，算不清楚了。最開端記起來的是一點恍惚支離的片段，神異漂渺，出於他所知常理以外。

盤古之身隕，本就是定命。

他如有所思地看向清氣逐靈光遁去的方向，群山巍峨。

或許隻能說，這第三道清氣現下所為，是盤古殞身前的執念。

這底子是天下觀的題目。

元鳳：“……”

他能推算出腳下這片大地以後會繁衍孕育無數生靈——但不是現在，冇有盤古之身所化萬物，冇有任何生靈能在郊野當中從無到有，強大族類。

——時候撥轉回洪荒之初，泰初開天結束之時。

……

“……不過師兄這些書裡記的事兒倒也怪成心機的，下次借來看。”

——距天下兵燹，萬花封穀，已數十載。盛名本就是一時，皆風格流雲散，桃源瑤池，避不過風雨，一樣也難挽留人間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