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鏡第二卷[第1頁/共4頁]

開天三族已然從世人的視野中退出，洪荒亙古寂靜，亦不知下一個試圖主宰其間六合的族類此時地點那邊。

西方金盛，地壤天生較為瘠薄，從漫山翠篁、滿目青碧津潤的南邊過來，立到須彌山上一眼看去，落差自是也大。

進門果不其然看到了長琴，他正有一下冇一下地撥著弦，身邊有一個小小的毛團隨琴音……說是起舞也過分勉強：這毛團跟著琴音，從這裡蹦到那裡，從長琴的肩上蹦到他頭頂，再跳到他膝上，再伸出指爪想本身撥一撥絃。

於孔宣今後將要承負起的任務，元鳳也隻奉告了送他前去東崑崙的鴻鵠曉得。既然要托庇於通天門下，於這些事上，便不宜坦白了，一併分辯清楚為好。卻也不知通天還能由此再想到彆處去。

一時候揍又揍不了，羅睺氣得倉促扔下幾句話便自行匿去了身形，免得再丟人。

心血來潮，便就這麼走一趟。

他取出了雪鳳笛遞給對方看，這管笛子，本為通天取崑崙千歲青靈竹、又以之為依托斬卻宿世執念而成，吹雪可防身，卻因著還屬後天之物，先前並不被玉央算在法器裡頭，隻當作是個頑器罷了。

想來羅睺於運營此處上麵，也不如何上心。山頭上除卻疏落幾處殿宇，光禿禿的冇甚麼可看，人跡全無，魔息也散的差未幾了，望之隻覺荒頹，連唬人都不成。

在深水之下，隔斷了一些甚麼呢，當時通天斬念斬得乾脆利落，涓滴偶然切磋。現在他立於水畔，漠漠地看疇昔，臨水照影，隻能見到水下有模恍惚糊的紅影，像是有人在另側，也是這般漠漠地看過來。又彷彿非常親熱。

通天嗤得笑出聲來，理了理小弟子束髮的環帶，又撈起從他中間蹦過來跳疇昔的一團孔宣，安設到小弟子腦袋上，懶洋洋道：“既然不去，便留著帶孩子罷。”

……

通天此行，恰是逆著當日三清回崑崙的方向，一起乘雲往西方而去。劫數未遠，這群江山川一眼望去，滿都是瘡痍陳跡，還需多年方能規複過來，現下底子冇甚麼都雅，他乾脆便乘雲走了——他籌算去先前羅睺劃地稱王的須彌山瞧瞧，趁便尋一下其間仆人。

山前的桃花瘴，還模糊存留著些，通天麵不更色地便從中穿過上了山。放眼望去，隻要薄薄的一層飄蕩於周側，更遠的南明山色為其一遮，看不太清楚，。

準聖一念而能推知舊事，通天所曆的那些過往，也不知該當算作過往抑或將來，再說被他臨時隔斷的那些無憑無據、高聳而生的障念：那些初見一氣道人，乃至太清、玉央之時便無出處呈現的熟稔情感，又該歸於那邊呢？

通天摩挲著掌中的雪鳳笛，樹下攏了一片婆娑，他用笛管去撥弄樹影，忽而想起當時哄傳的一句佛偈。會開元天寶之間，三藏法師軼事相隔不過百年，恰是佛法昌隆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