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永字第七筆[第1頁/共4頁]

這是說他那徒弟已經來到這裡了，長琴神采一動，剛要開口，卻見瓊珠默不出聲地行了一禮，就如許折身潛入水影當中消逝了。長琴之前便發明平常都在這裡的鮫人，明天一個都不見，一起行來，不聞歌聲。在鮫人少女分開後，此地便隻剩下了祖龍與他兩人，氛圍俄然詭異地僵了僵。

祖龍卻冇有再答，那道傳音疇昔也如石沉大海，彷彿劈麵底子冇有人在。

故舊營營雨打風吹皆走。

這句話裡有冇有諷刺的意味，非常的難講，但畢竟長琴是頂著一張純良溫文的笑容說出這誇人的話，即便這話裡藏的話祖龍聽不順耳，也難和他計算。

“你來時該當也看到了，瘴為五色，是須彌山仆人來此了。待會兒如有變故，小鬼，你且用心自保。”

瓊珠搖了點頭道：“歸正我也曉得和你說了冇用，隻是不想萬古以後，隻要行雲流水，曉得我族——哦，你如果健忘了也冇乾係的。”

——但這實在也是長琴本身惹出來的費事，要不是他星夜兼程地趕路，好巧不巧，又在那一個明月中天的夜晚，明目張膽地沿著江流，飛過了打了個嗬欠剛醒的祖龍頭頂上邊……

鳳來琴為單絃商音，而長琴他實在也很有些作為一具名琴的嬌貴性子，當然人本身願不肯意承認那是另一回事，但是不喜在潮濕水澤久待，而即便在高出雲端的崑崙玉虛峰，他一應的起居住處也都避開兌位澤生之處，可不就是明擺著的？不過這些細處的講究，那也是被他徒弟毫無原則底線地給寵慣出來的，親身過問門徒居住的安插這類事，也就他整天閒來無事會上了心腸去做。

五色瘴，這玩意兒在南明的確惡名昭彰，長琴一聽就反應過來這說的是昔日魔門了，彷彿這返來的還不是個小嘍囉——卻一定是羅睺本人，不然祖龍定然會直呼其名。徹夜倒是熱烈，長琴一愣，也一樣傳音疇昔，問祖龍：“五色與紫氣，哪一個來的更快些？”

山聲俱寂，恍若死地。

……

長琴沉默半晌，道：“實在你很不必同我說這些密辛之事。”

“即便我族天生在五行術法與神魂之道上有所專擅，在這比年擾亂下，也已有很多人今後化為水沫雲影，再不見了。”瓊珠這麼道。

當時那鮫人少女瓊珠，就如許端端地坐在水中礁石之上，這麼對長琴道：“……生得晚的族人，多少都有些不肯在此死守神主，把甚麼都給搭賠出來。”

“小鬼，你急甚麼，他們來得一樣快。”

那雙如同水中明燭的眼緩緩地闔了起來，接著祖龍的聲音俄然輕微成了一絲，響在了長琴耳中，他竟是直接改用了傳音的法門。

水中祖龍的眼轉了過來，長琴泰然自如地，還是坐上了沙渚，月明白沙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