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工十四冊[第3頁/共4頁]

玉央放下了手中的白子，手指略略摩挲了一下，便沉吟著開口。

天外紫霄宮門訇然封閉，屏卻了外間統統的渾沌亂流，兩道身形落定在宮門前的場上，恰是宮中昊天、瑤池二孺子，他倆對視一眼，便相互點了點頭，各自心頭轉過洪荒此行所見該打好的腹稿，這才悄悄舉步入內。

玉央沉吟地看著那片從他衣角墜落下雲端的燦燦金光，始終冇有落下他手中的白子。直到與他對弈那人笑吟吟道：“仲兄，莫非舉棋不定，有事遲疑於心？”

他將擇日，攜劍昂然赴舊途。

池中白蓮搖擺成了這個道人，他漸漸地踱步，走入了菩提影子，俄然一頓足，踩住了一片婆娑的影子。

太清道：“你在等甚麼？”

他腳下的影子僵住了半晌，是準提的聲音哭笑不得，應了聲是。

鴻鈞道人在蓮池邊，正抬起眼來看向趨上前來的兩人。又像是透過他們，又穿過紫霄宮外琉璃結界和渾沌的虛空，與另一人對視了一眼。

玉央半闔著雙目，凝神撚脫手中溫潤白子，趺坐於雲頭，另一個與他對弈之人遠隔千萬裡以外，卻並指導來，便將黑子點落在一盤虛空棋局之上。

通天說著展袖扒開一片飄過的雲，是雲霄偷偷摸摸地從他眼角處飄躥疇昔，他瞥見了，點頭笑了笑，便遙遙揭示給玉央看蓬萊瑤池，還特地指了指他親身立下的三星望月之景，擺瞭然一個討求表揚的神采。

玉央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拂袖收了棋局。

素鳴道人的身影在夜色當中緩緩閃現，彼時明月中天，菩提影婆娑，掩映一方蓮池。

玉央隔著悠遠的空間，並無需求地與通天對視，既不說對，也不辯駁。終究通天歎了一口氣，投降普通道：“我籌算就在這裡……立教，看，道場也已安插伏貼。”

玉央便淡淡道：“玉虛峰處所小，那裡排得開這麼大的步地。”

通天駭笑道：“我的處所還留著——仲兄就不捨得再勻個地兒，給借住幾日麼？”他隨即又笑道：“我一次也冇幾個門生要帶過來，仲兄放心便是。”

甚麼事都要講一個趕趟子，也要講一個水到渠成。洪荒向來都有些爭一個不落人後的意義，既然有了這個籌算，又有人先行一步，女媧已當了這個探路之人，那麼再磨磨蹭蹭的也就冇意義了。

隨後本該是西方接引、準提發弘願，而誓渡西方，以求十數元會以後大興，但通天興趣缺缺地收劍回了碧遊宮，都逗弄完一圈乖徒兒了，外頭還冇有分毫的動靜，他想起先前接長琴路過巴蜀一帶之時所見，心中悄悄警省，又是一歎，本來從這裡開端便要有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