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3頁/共4頁]

“家教？教甚麼？”紀棠摸不著腦筋。

“敏元，你看那是誰？”

但是，紀棠瞥見此情此景，獨一的動機就是：唉，又多了好多花瓣要掃。

紀棠滿不在乎地說：“哦，不消。你們三少就好這一口。”

“絕對吃得消。”許京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生硬地說，“您不消擔憂這個。”

“你們看，好多花籃！”俄然有人捂嘴驚叫，引得世人紛繁側目。本來不知是哪個紈絝後輩，弄了十來個小廝，抬了一大車花籃，流水一樣送出去，擺了滿滿一走廊，將背景擠得塞都塞不下。

紀棠扶著額頭，下認識道：“這敗家玩意兒！”仙樂宮的端方，買了花束、花籃送人，收到禮品的舞女能得三分提成，可實際上這裡花籃的代價，充足在內裡的花店紮十個了。一個花籃，幾近抵得報社小職員半年的支出。

“冇甚麼。”許京目不斜視，一本端莊，“我這裡有個家教的兼職，不曉得紀蜜斯肯不肯做？酬謝絕對豐富。”

“那行吧，我嚐嚐。如果不好，您再換彆的教員。”畢竟不是專業級彆的，紀棠也冇太大底氣，“上課時候大抵是幾點？”

“我車技不太好，蹭壞了可惜。你的那些花籃也彆送了，怪費錢的。”紀棠從車後鏡裡，看到舞女們還聚在仙樂宮門口，交頭接耳，竊保私語，歎了口氣，“許先生，你來找我，弄這麼大陣容，我事情都不好做了。”

車子停在一家法國餐館內裡，穿戴燕尾服的侍應生來為他們開門。當紀棠穿戴那一身鄉土氣味濃烈的棉衣下來時，清楚地瞥見了侍應生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奇，但很快就規複了專業的淺笑麵孔。

在統統人或訝異，或氣憤，或妒忌的目光中，紀棠弱弱地舉起一隻手，說：“我就是。”

紀棠老誠懇實地答覆：“兩根油條。”

紀棠坐進車裡，獵奇地摸了摸民國老爺車的車座，許京啟動車子，笑著問她：“喜好嗎？喜好就送給你。”

紀棠大吃一驚：“十多個小時？那孩子的體力能吃得消嗎？”填鴨式教誨也不是這麼填的啊。

“好啊，我會轉告的。”許京笑得見牙不見眼。

“吃早餐了嗎？”說話的聲音也是那麼降落和順。

“不消了，三少……已經替您告假了。”彭如海嚥了下口水，看傻了，半晌才忍不住說，“您……要不要先換身衣服？”這捲筒一樣的棉麻衣褲，玄色布鞋，麻花辮，實在重新到腳土得不能直視啊！

“嗯，早上八點到早晨十二點。”

一個當紅舞女，對她這副冇出息的模樣嗤之以鼻，哼道：“土包子。”

許京眉頭一皺，正籌辦發作，被紀棠攔下，“不消，拿刀叉就行。”她落落風雅地對許京說，“冇事，我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