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嗔癡[第2頁/共4頁]

聖上感念柳妃以身救駕，又體恤王爺幼時失母，便從小用奇珍藥材將養他的身子。小王爺懂過後，竟是非常聰明，小小年紀膽識過人，越長大越是才調畢現，冷傲絕倫，更得聖上喜好。想到他的身子，喜好的同時，聖上不免憐惜歎惋，轉而對小王爺更加的好了，十六便封了王。

薑霍麵龐嚴厲當真，一字一頓道：“那如果，我願卸甲歸園，與你共寄情與東籬，同賞景於南山呢？”

翌日，風雪停，滿目裹銀。

聽聞神仙似的秦施主畏寒，寺中和尚又湊了湊，送來幾盆碳，秦易幾次推拒不得，不由得想削髮人果然是慈悲為懷。

“弟子不解，佛尚在弟子心中，弟子觀眾生皆劃一，何來無慈悲之說。”

“佛渡世人。”

小沙彌們都興沖沖地衝到了雪堆裡，一腳踏進雪中，快過了膝蓋，小沙彌更加歡暢，未幾時便打起了雪仗；大和尚則鏟著雪，時而放聲大笑，了無一聲不吭在一旁掃著雪。小王爺披著大氅圍著護手，帶著外相帽子，懷中還抱著一個手爐，雍容華貴，氣質絕然，澄圓的雙目潮濕敞亮，他徐行走過來，輕笑看著院中場景。

“如何渡，能夠讓我長命百歲，安康安樂？”

薑霍問：“隻你一人，豈不孤寂？”

秦易看向了無，見他固然神情冷酷，亦昂首看向本身，邊回道“不礙事，尚抵得住。”邊想著，這寺廟中倒是比山下繁華塵凡更過了幾分情麵味。

夜晚的時候，小王爺的身子實在受不住了，通體的寒意和砭骨的疼痛令他躺倒在床上裹著被褥展轉反側。孃胎裡帶出來的病根讓他碰到潮濕陰雨天和過於陰寒的氣候，雙腿骨頭裡都覺著刻骨的疼。

半晌，小王爺於寥寂當中一字一句道：“子長，我心悅你。”

小王爺描述蕉萃，非常靈巧和婉，隻眼角輕挑，讓他病容染上了幾分活力，活潑動聽，令民氣軟疼惜。

了無醒來，佛心微亂，欲將他從身上推下，卻聽到他如夢話般喃喃自語道“冷，好冷”。

第三日，山下來了人。

秦易道：“‘社稷安撫臣子心，長驅鬼怪不停戰’那是你這等熱血男兒的期盼，而我平生所神馳，不過是有副安康的身子，享用‘一帆一槳一漁舟，一個漁翁一釣鉤。一俯一仰一場笑，一江明月一江秋’的儘情與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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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方丈圓寂前，曾與了無徹夜參禪，伴青燈，屋簷下鈴聲清脆，透明老者鬢須斑白，道：“了無，你不宜習佛法，但是倒是最合適掌管寺院之人。”

了無淡然不語。

夜風吼怒凜冽，窗外儘是樹木枝乾折斷的清脆聲響，斷斷續續下了一天的大雪還是冇有停歇，屋內卻一片沉寂，落針可聞。

小王爺將一杯熱茶遞到他麵前，樸拙道：“如此，真要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