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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無人，兩人走在山道之上，身邊是萬丈高壁，山下是人間凡塵，潘弓足心中生出幾分豁達，道：“我現在是戀慕他啊！想我自發得生的花容月貌，卻被男人玩弄鼓掌當中，當作貨色，送來賣去，憑藉彆人而活。現在，我本身成了男人，不想再像之前那樣渾渾噩噩了！”在外打交道，說不得“奴家”二字，潘弓足也彷彿忘了疇前扭捏作態的模樣。

霍水仙拿起一個包子，掰開一看，碎肉內裡還夾著一兩根人的毛髮，彎曲折曲，又拿起那酒一聞，勃然變色，手腕一翻，全潑到孫二孃臉上，喝道：“好你個母夜叉，竟然在酒裡下藥。”

“好嘞！”潘弓足快步而去。霍水仙眯了下眼睛，流出一股殺機。這十字坡前，大楊樹下，恰是菜園子張青的人肉包子店。這點開在山腳，布衣百姓為了省時做買賣，走的都是這條山道。張青、孫二孃二人，長年在此用蒙.汗藥，麻翻了來往的百姓商旅，精乾的殺了做黃牛肉，肥美的殺了做水牛肉，不知害了多少人。

潘弓足見霍水仙興趣不高，心中有些不樂，理了理直裰，瞥見路邊有賣燒餅、蔥油餅的，賣得不錯，有了興趣，這一昂首，瞥見遠處有小我，身形頗像武鬆，當即拉了拉霍水仙的袖子道：“大……娘子，你看那莫不是我家二郎？”

兩人往東京路上，非常不平靜，碰到過水賊，行舟一半，殺人奪財；又趕上小偷，半夜躲在房梁上，隻等她們睡著動手；更有強盜見霍水仙貌美，想要奪回寨子中欺侮，傷害數之不儘，直到一個多月後，兩人走進了東都城中，潘弓足見此處熙熙攘攘，太承平平，這才放下一顆心，“大仙，這一起實在太可駭了！若冇有你在，我這一起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潘弓足一笑，大風雅方道：“和離，我和武大過不下去。之前覺得一個女人家不好度日，從冇想過這些。明天您問我，我也無妨說實話，我是帶著嫁奩嫁過來的，武大冇出一個銅板的聘禮，我的賣.身契也早就取消了，不欠他武大郎甚麼。我如果和離了，拿著嫁奩做本錢，本身也能好好度日。賣菜賣麵也好，和人打交道、砍價爭辯也罷，我都不怕了。”潘弓足鼓足勇氣說完這些話，隻等著霍水仙的答覆。這番話如此驚世駭俗，大仙會如何想？如果個男人，現在必然要咬牙切齒，認定女人就是不能出門，不認就會像現在的潘弓足一樣，野了心了，竟然說出如此不守婦道的話來！

正說著，朝陽跳出最後一絲霧靄，紅如篝火，放出萬丈光芒，普照芸芸眾生。潘弓足眼睛被刺得流出眼淚，趕緊擦了擦，輕聲道：“讓大仙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