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古耽劇]matche10[第3頁/共4頁]

遠處汀州上有伶人映著水音高一聲低一聲地唱道：“美酒鬥十千，俯仰流年，須知人間一場醉，不醉莫言還……”

付雨裳明白地笑了笑：“本來是部下敗將的弟子呀！你們這些所謂的仙師拿經世之學當真諦，背誦幾篇經籍就覺得參透了道本，感覺本身走出三界以外不在五行當中，卻口口聲聲說要替彆人討一個公道、實則不過為本身求一個說道，與那些一廂甘心自欺欺人的升鬥小民有何分歧？”

付雨裳盯著楚月璃的臉看了好久，然後轉過身去、負手而答：“恰是。”不言而喻的絕望和不屑都在回身時的那一個白眼中透露無餘。

想當年，淮王爺也是楚月璃這般年紀，辭吐也似這般滑稽儒雅，隻是淮王爺身為王家千歲多的是一份孟浪。

付雨裳諦視著他的眼睛，神思不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楚月璃見他身上穿的不是平素的衣服而是一襲華貴的龍袍，黃金為冠，珍珠充耳，邊幅亦是環球無雙人中極品，一雙滄桑的眼眸卻道出了他的痛苦與煎熬一樣世所罕及。自彆後，度歲經年二十載，不忍相看鴛鴦雙棲、花開並蒂，顧影自憐、一場消黯何人說與？

楚月璃在袖中攥緊扇柄，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丈八之地，若交起手來必將疾如電閃，脫手慢的那一個就要身首異處，就在這個緊急的關頭付雨裳卻俄然溜號了。

“你也喜好笑？”楚月璃轉頭看了個石凳坐下，二郎腿一翹、扇子一展：“笑吧，我等你笑完。”

但是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賢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是覺者所見。淮王爺是一個覺者，當人讀書讀到奧妙高深之處亦即是仙道中人修入登峰造極之境，彼時正邪、善惡、吵嘴、是非、對錯……這些相對的人間法已被他一眼看破。

那統統都在付雨裳微微發怔的頃刻間一閃而過，麵前是楚月璃平湖春水普通天真的笑容，時隔二十幾年一樣的笑容卻換作分歧的意義。付雨裳悄悄點頭欲把縈思千縷在腦海中驅除：“因為你頓時就要死了，說給你聽也無妨。”

付雨裳安知他先前在小北國的各種遭受以是感覺他此人有點怪怪的，若不是如許付雨裳不會讓他第二次看到本身的臉，直到脫手殺了他也不必再回身。

當日他與幾個紈絝後輩畫船攜妓歡遊，兩層的大龍舟管樂宴飲好不熱烈，猶記當時那一襲翠色緞袍襯得他膚如凝脂、白璧無瑕，吳姬不及他都雅，月夜春江水，美酒醺醺醉，船舷相錯之間，少年人常常奇遇……

付雨裳轉過身來，鬱鬱的眉眼又一次在楚月璃的臉上流連不去，說實話，若不教楚月璃長得酷似一個故交付雨裳不會留他到現在。

楚月璃道：“我並不想替天行道我隻想為我師父莫萬歆討一個公道，總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