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頁/共5頁]

在這裡需得提一提的是那位在勤政殿門口適時攔住趙麗嬪，給她指了個明方向的小宮女。那是個令人冇甚麼印象的宮女，常日裡行事低調的緊，未曾立過甚麼功,亦是冇有犯過甚麼大錯。昭君將她這個顆棋子放在含光殿裡頭,平時也隻做些端茶送水掃院子的粗使伴計，蕭喚雲更是從未曾留意過如許的小宮女。

遵循昭君猜想的是，聽了張相的美意提示，仰仗著高演的心性不管如何都會趕來昭陽殿陪一陪昭君。

可她卻不是在等他答覆，笑意終究爬進她的眼裡去，這一回是真逼真切的笑著的，言語中浸出絲絲歹意：“但是高演，看著你痛苦，我才氣感覺痛快。你把我困在你的身邊，害的阿湛不得不分開我，你覺得對我好就能彌補這統統嗎？高演，你做夢！”

他後退兩步，麵上的神情垂垂斂去，剩下的隻要頹唐，看著她，道：“我放過你，喚雲，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隻是我們今後兩清，完整兩清了。”

不知怎地，昭君感覺她這話說的好似將近哭出來了普通，可細心瞧著她的臉，倒是笑著的。

但倘若貳內心感覺這不算件甚麼大事，不籌算來一趟昭陽殿也冇乾係。屆時，守在花樹之下的小宮女天然會一起哭著奔到他麵前去，冒充不慎顛仆在他麵前，繼而哭喊一句：“皇後孃娘同太後在昭陽殿起了爭論，皇上快去瞧瞧吧——”

而早些時候便請了蕭喚雲回昭陽殿的青薔便會守在門口攔住他，教他聽一聽裡頭的這場好戲。

殿內沉寂一片，值夜的宮女早前便被青薔支走，剩下的便隻要殿裡的這零散幾人。不知過了多久，隻感覺夜深人靜，自門外俯瞰而去連半絲燈火都瞧不見，唯有簷下懸著的幾盞宮燈在冷風中飄搖。

蕭喚雲抬手去擦眼淚，一個行動做了一半卻頓住，隻冷聲道：“如何？你聽了我這些話，還想要聽我持續利用你嗎？高演，我說的一點也冇錯，你就是個脆弱無能的廢料！”

再轉向高演，他卻好似對蕭喚雲的無禮毫不在乎，隻是聽了她的話以後眉頭蹙了蹙，緩緩道：“從你開口說第一句話便站在這裡，你說的那些話，朕全數都聞聲了。”

張相口中的老婁將軍便是婁昭他爹，高演他外公。

這一晚的景象厥後很多年裡昭君經常會回想起來，這是高演最像高歡的一晚，也是他最後一次軟弱給她看的一晚。影象中的這一夜，背景是茫茫夜色，瀟瀟夜雨淅淅瀝瀝，天井中植滿了赤紅色的九重葛，遙眺望去像是一片炙火怒燒的火海。高演長身玉立，單手扶著門沿，幽黑眼眸像一湖深水。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腳步略頓了頓，“是，我很歡暢。”便頭都冇回的踏下青石門路，邁入雨簾當中漸行漸遠，最後連身影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