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番外·輕舟過雨[第1頁/共5頁]

“下這麼大雨為甚麼不關窗？”

廣大的水草從水底的淤泥裡飄搖而上，直飄入悠遠的天光。無數枝杈環抱著小樓，又藉著樓層向更高處攀附。一片片登山虎也似的水草，從一棟樓遷徙到另一棟，好像活動的草原。五彩斑斕的小魚從叢林和草原間穿越，龐大的貝類懶洋洋伸開堅固的殼，暴露一點瑰麗的珠光。

“篤篤。”

白羽心中方纔生出迷惑，就看到了窗外的風景――

白羽笑著睨了陌寒一眼，向下沉去。小魚從她廣大的袖襟間遊過，又獵奇地來繚繞行。

“不！這雨不對！”白羽站在門口，‘按住了門框，木質大門外側竟然有被水浸泡過的潮濕感。這棟門生宿舍，一共九層，冇有電梯。獨一的樓道口濕滑非常，白羽一腳踩在樓梯上，竟然蹭到了淡淡的青苔！她俄然想起，明天早高低暴雨的時候，樓頂不知因為甚麼啟事，突發大水，大水竟然從樓道上跌落，構成多段瀑布，害的她們在樓道裡打傘。舍友覺得是水管裂了，一刻鐘後瀑布停了，誰也冇空上樓一探究竟。

白羽驚奇地健忘了呼吸，半晌才發明，她已經規複了遊戲中的裝束，這片水域，完整冇有停滯她的呼吸。

三十多年來的清修終究穩定了白羽的情感，明智回籠，她一字一句，心平氣靜道：“天窗都被鏽死了，向來冇有人能翻開。”

甫一肯定，白羽敏捷扭開插鎖，卻推不開鏽死的搭鈕，費了半天力，她纔想起她會術法，凝出劍氣撐開了沉重的窗框。

俄然，本就迷離的波光俄然亂顫。

樓梯很滑，拖鞋踩在水泥上像是踩著濕滑的鵝卵石。氛圍裡滿盈著大水的腥氣，彷彿曾經有魚群在這裡逗留。

“師父？”白羽遞出一道清楚的神念，那語氣裡有她未曾發覺的輕顫。

“篤篤。”

很久。

此時，宿舍大門翻開。

可她遲遲冇有動。

那夢中的窗外是誰？

白羽站在分界的天窗前，深深吐出一口氣。

是的。

是她師父！

再大的風，能把樹葉吹到如許高的處所？

公然，那是水生植物，金飾的根鬚隻為更好的捕獲水中的營養。

無形的樊籬，隔開了兩個天下。

“來。”

那是另一個天下。

頭頂細碎的光芒被龐大的魚群分裂，烏黑色的魚腹連綴不斷，在深藍的底色上，好像一道銀色的旋風。

舍友手快，一把合上窗框，雨水河道普通在垂直的玻璃窗上流淌，扭曲了窗外的天下。殘存的水流滴落在地板上，聚成一灘，淺淺的水麵上彷彿有模糊的光芒劃過。

她扔下雨傘就衝向窗邊，丟給白羽一個責備的眼神。

套著耳機，喧鬨的音樂卻從隔壁傳來。大廳裡有人在跳鄭多燕，一日不竭，比來這減肥操彷彿很流行。可此時，清楚的音樂像是遠在天涯。白羽雙手按著鍵盤和鼠標，遊戲裡安祿山倒下的畫麵還定格在螢幕上，淡綠色對話框彈出――您已經和辦事器斷開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