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葬魂燈[第2頁/共4頁]

公然，那艘從大海深處爬出來的艦船，在接到信號後緩緩轉向，向此處駛來。

葉觀止挑挑眉毛，不肯與柳如歪纏，凝神將所見所聞，悉數發給陌寒。

濃厚的海腥味，在無星無月的夜色裡猖獗滿盈，帶著某種血液濡濕的氣味，令人模糊生煩。

又是一次無聲而狠惡的震驚。

不知是否是錯覺，蘇妍清楚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悅。

本來柳如另有另一個名字。葉觀止一挑眉，持續將諜報發給陌寒。

那些堅固的骨骼蠟普通，被高溫熔化。

哪怕平素表示地再果斷沉著，現在的蘇妍，也不由反手緊緊抓住了葉觀止的手腕。葉觀止安靜的神采扭曲了半晌，遞出一個眼神，以示安撫。

風裡有獨特而降落地嗡響，那是海水扭轉時，絞碎異物的聲音。有一種力量捲起全部海麵，激起海水迴旋而上，構成這道直衝雲霄的水牆。遠遠看去，飛速扭轉的牆麵，折射出雲山內奔騰閃現的驚雷疾電，好像色采濃厚的琉璃。

跟著火焰的燃燒，這些人的血條就像被撲滅的紅燭，等候他們的隻要灰飛煙滅。

一起尾隨柳如，追出海岸線十多裡，方纔停下。葉觀止拋出一片舢板，讓幾近力竭的蘇妍站穩。這纔打量著四周。

――那不是柳如！

暗中的天空下，鋼鐵的艦體就像畫麵被腐蝕出的黑影，彷彿能吞噬統統光芒。

正處雲山之下。昂首看去，陰雲滾滾，連綴無邊，觸手可及，彷彿隨時會化作滂湃大雨，砸得人避無可避。

“你又在使詐！”阿誰醇厚的聲音，竟然非常溫和舒緩，毫無炊火氣。

柳如率先登船。隻看到一副骷髏，迎著腥鹹的海風飄但是上，卻不能肯定她的本體藏於那邊。

“不要站在舢板上。”柳以降落而鋒利的聲音，蓋過雷鳴，層層疊來，彷彿是顧忌的軒轅令，她例外解釋：“大旋渦下，是歸墟之門。不要被海水捲入旋渦，我不救廢料。”

蘇妍神采一變，足尖輕點，分開舢板。輕功不能滯空太久。她額上汗水細細沁出，卻一言不發，展開七秀門派獨占的技術“水榭花盈”，循環點踏在滾滾波浪之上。一道浪花捲來，刹時滿身濕透。

葉觀止敏捷地掃視四周――那副被火焰熔化了普通的水晶骷髏，仍然悄悄得漂泊在半空。

韓子和表示葉觀止與蘇妍殿後，自個兒提著唐刀一躍而上。海水打濕的衣服，在夏季的冷風裡酷寒砭骨，他卻渾不在乎。凝神搜颳了一番空曠的船麵，纔打了個安然的手勢。

軍官們儀容整齊，笑容完美，手心吱吱燃起的，倒是焚著血肉的火焰！

“砰！”

且不說一艘當代化兵艦上，燃起一排燈火的違和感。單是那海風中搖擺不定的火光，就莫名令人想起古墓中的長明燈。這艘龐然大物，好像漂泊在滅亡之海的墳場。低垂的雲層就是一塊龐大的裹屍布，將整片六合，堵塞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