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灼心[第1頁/共5頁]
隻聽這名字,便覺出了不當――忘情?忘甚麼情?忘……誰的情?
“……另有呢?”我就曉得此人大詔天下,必有所圖,冇想到竟連傅若蓁也與我一道入了彀,但是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轉頭卻見薑灼咬著嘴唇,“嗤嗤”地笑著,媚眼如絲,衣衫半褪,美得就像靈覺禪寺裡的桃花妖。
是另一小我。
她不閃不避,更冇有掙紮,含笑凝睇著我的目光,教我有些手足無措,剛想畏縮,下一刻又果斷起來――四周找了找,卻冇有發明第二條能夠用來捆縛的繩索,正急得寬裕時,就聽她低低一笑,空著的手拂過腰際,悄悄巧巧地便將那件喜服的腰帶抽了出來,順勢遞給我。
“……你來了。”她也不在乎我的行動,隻是眯著眼睛細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確認我的存在,而後笑著從一側的托盤裡取過另一壺酒,又拿了兩隻玉色的小酒杯,雙雙滿上後獨自執起一杯,衝著我微微一笑,“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過得不好。
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充滿著胸口,像是虎賁狼嘯,像是怒海狂潮,像是利刃一下又一下分裂著我的血肉,又像是蛛絲一圈又一圈纏縛著我的心臟――這類情感,名為妒忌。
深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將她的另一隻手綁在床頭的橫木上,奪了她手中的酒壺扔到一邊,我這才放心坐到了她身邊,趁著她低頭檢察本技藝上繩結的時候,仔細心細地打量她的臉。
“大膽!是誰!”她驚怒冷厲的聲音在看到我時一頓,手也不自發鬆了開來,教我能夠輕而易舉地搶過那壺摻了料的酒,順手狠狠一擲,酒壺“嘭”地砸在了床柱上,清脆的碎瓷聲刺耳又驚人,濺出的酒漬將床鋪也打濕了星星點點,但是看那餘量,清楚已經有大半壺進了她的肚子。
我隻是沉默著,對她的吻不躲不避,卻也冇有半分迴應。
我想,她或許真的是個妖精吧。
她沉默了半晌,而後悄悄地笑了一聲,蠻不在乎地說道:“是魏舒調製的極樂忘情散。”彆的,卻不再多說。
寢宮當中,唯有她一人獨坐,那孤寂的身影,冇出處得教民氣一緊。
可我還是聞聲了,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起走來,凡是碰到一個熟人,凡是有宮侍或禁衛上前查問一句,我都能丟盔卸甲,回身崩潰――但終究,我一小我都冇有遇見,一個停滯都冇有碰到,彷彿是跟循著冥冥當中的指引,走到了這裡,來見她。
也好,那就不必迴避了,與她再見一麵,最後道個彆,算是為我和她膠葛不清的過往做個告終。
“薑灼,”我歎了口氣,叫出了這個幾年來一向繚繞在心頭,展轉在舌尖,卻從不肯透暴露口的名字――她倏然抬眼看我,眼底有著不成置信的狂喜,以後倒是瞭然明悟的絕望,薄唇囁嚅了幾下,想要說些甚麼,卻被我搶在前麵開了口,“……你,你方纔倒入酒裡的,是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