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發[第1頁/共4頁]

一起上，她牽著我的手，掌心熾熱，力道大得令我吃痛，像是要藉此傳達給我某種不成言說的訊息――但是我並不能看懂那雙深如墨潭的眼中想要表達的感情，就像我也弄不明白偶爾薑灼望著我時那種龐大的眼神――或許我本就是一個癡頑的人吧。

――半晌的沉默過後，她斂眉喝茶，彷彿是為了諱飾那一閃即逝的難堪。

“殿下要承諾我，出門在外，不成率性，一刻都不能離了這些侍衛的庇護，可好？”顏珂像是不放心我，再三叮嚀道。

思惟形式和三觀的龐大差彆形成了我與她待人辦事的分歧，而這類分歧在短期內是冇法調和的衝突――我並不希冀她能瞭解我的設法，成為“大家劃一”看法的擁躉；我更不能設想，有朝一日會如她一樣，如此理所當然地接管本身高人一等的身份，踩踏乃至奪走彆人的生命。

“殿下如何俄然起了查賬的興趣？”顏珂的聲音將我從降落的情感中拉了返來――就見她帶著一大群麵色冷肅的侍衛走了出去，嘴角帶笑，眼中卻掙不開一抹凝重之色。

……或許，如許的路程，也還不錯。

我也跟著啜了一口清茶，心底卻為著她的反應暗自好笑。

浩浩大蕩的親王儀仗幾近占有了整條長街的位置，也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我想，如果換作我是馬車裡的人，恐怕是要嚴峻得坐立難安的。

馬車漸行漸遠，直到那張麵龐變得恍惚起來，我才放下了車簾。

算起來，大蕪國的皇室已有近百年的汗青了。但是打敗了柔然與蘅國，同一天下，還得自幾十年前開端。

――人如果死了，統統就都冇成心義了。

彼時我與鄺希晴道彆後，乘著馬車踢踢踏踏地分開內城，奔赴離得比來的墨林城；比及傍晚進了驛館休整時，就見本該待在觀瀾城王府內的顏珂帶著一個與我體型表麵都非常類似的年青女子悄悄潛進我的房內，將正籌辦換衣服的我嚇了一跳。

身後兩桌則是八名顏珂派給我的侍衛，彆離扮作了侍從仆人及賬房伴計――我本意是要與薑灼扮作外出行商的姐妹，隻是她死力反對，終究還是作罷了。

“本王承諾你。”我點了點頭，俄然想起了一事，當即問道，“對了，此次隨行的職員當中，可有薑保護？”

“呃，這個，恐怕不太便利？”我偏開臉，掩住難堪之色，儘能夠不著陳跡地回絕道，“此去西寧，路途悠遠，舟車勞累，如果碰到甚麼突焦炙事，帶著這些人豈不是累墜？”

“殿下……”見我大喇喇地盯著下方的儀仗隊，薑灼輕咳一聲，似是要說些甚麼。

“……本王明白了。”我歎了口氣，並不籌算再與她持續這個話題――雖說我明白顏珂是一心為我考慮，而她的解纜點也冇錯，但我仍然冇法接管她如許視性命如草芥的設法。